煙草味乍一入鼻,鼻柯青裁抑制不住的渾身一顫,像三伏天吃了冰西瓜似的舒爽。
可這味道是不能代替莊捷的信息素的,再用力去聞也不會被安撫,反而讓身體越發焦躁。
柯青裁分不出到底是他的身體在渴望莊捷的信息素,還是那黃豆大的一點胚胎的渴望,也或許都有。
他指尖絞住床單,跪坐在床上難耐的輾轉,很快床單就被汗打濕,潮呼呼的發涼。
孕初期信息素劇烈變化,發作起來幾分鐘就讓他出了一頭汗,頭發裡全被沾濕,全身上下的水分好像都通過毛孔排了出去,生值腔也産生了一些液體。
捱了許久,身體的躁動終于回歸平靜,心跳漸漸平緩,柯青裁幾乎脫力了,低着頭急促喘息着。
他身上不再出汗,但已經被汗濕的皮膚涼透了,一雙長腿上晶瑩的汗珠均勻分布着,皮膚顯得更加瑩潤白皙。
柯青裁緩了好一會兒,身體是累,但卻依舊沒有睡意,這床床單又廢了,他幹脆爬起身換床單。
将酸軟的腿踩在地上,回過頭看到床單上被殷濕了個縫隙的形狀,被夾在兩個半圓型印子的中間,柯青裁無奈的歎口氣,認命的進衛生間洗澡洗内褲。
把自己洗刷幹淨換上了身幹燥的新睡衣,柯青裁抱着拆下來的髒床單走出了房間。
夜裡使館内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牆壁兩側小腿高度的地方亮着應急燈,他倒也不必難為情,抱着髒衣籃慢慢朝洗衣房走。
使館的房間裡沒配備洗衣機和烘幹機,但準備了個挺大的洗衣房,他們隻要把髒衣服拿過去,有專人幫忙洗好烘幹疊好,再送回他們房間。
洗衣房裡空蕩蕩的,隻有洗衣機運轉時發出的細微噪聲,光線昏黃,地上擺着幾筐還沒洗的衣服乖乖的排着隊。
alpha是出汗最多更容易有體味的,尤其住在這裡的衛隊還需要訓練,所以男alpha那邊排了倆行的隊,其他分類前面倒是一個多餘的筐都沒有。
柯青裁彎下腰,把裝了髒床單的框子放在男omega的洗衣機前面,然後攏了攏睡衣外面披着的針織衫,直起身來。
就在起身的瞬間他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懷孕期間的嗅覺未免太過敏銳了,平時他是沒可能捕捉到這麼細微的味道的,現在他甚至能順着氣味準确的分辨出來源位置。
他走到了在排隊了兩排alpha洗衣筐那裡,停在其中的某一個筐子面前。
這是少校的衣服。
柯青裁仿佛被人施了魔法,腳步定定的停在那筐子面前,好一會兒,他非但沒走,還慢慢的彎曲膝蓋,在那蹲下了身。
環抱着雙腿,發呆似的對着少校的髒衣籃。
這樣蹲在少校的衣服面前就已經足夠聞到清晰的信息素味,好歹讓他不至于太猥瑣的把鼻子塞進去——他知道現在他控制不了自己。
少校的髒衣籃就是使館配備的最普通的灰藍色,很幹淨,裡面放的衣服看起來也是幹淨的,白色的貼身T恤,黑色的作戰服,并沒有汗味,信息素味倒是比他本人還要重。
那熟悉的,似乎帶着體溫的生煙草味道。
身體渴求了一夜的味道就這樣突然得到了,此刻他發酸發痛的四肢都得到了安撫,那種舒适很難形容,讓他甚至有種就這樣睡在洗衣服的沖動。
他望着這筐衣服的眼神很軟,這感覺很奇妙,柯青裁見過各種各樣的少校,甚至拿到過不外傳的少校作戰視頻,但那都是讓人仰望的alpha,他好像還是第一次這樣貼近少校的生活。
會有種這麼多看起來一樣的衣服,但這筐就是特别的感覺。也會覺得少校那樣厲害的人,居然也要換洗髒衣服。
看了一會兒,他擡起了抱着膝蓋的一隻手,緩緩的伸出去,微微發着抖,最後把張開的五指貼在了少校的貼身白T上,還用力按了按。
然後那隻帶着少校味道的手被快速收回來,掌心放在臉上貼合住口鼻。
鼻尖仿佛埋入了一片結實的胸肌,柯青裁倉促閉起眼,眼眶都發紅了——他覺得自己得到了穿着貼身棉質衣物的少校的一個擁抱。
人的玉望在此刻遠遠大于了自制能力。
柯青裁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些聲音。
「剛洗的這兩盆是誰的衣服啊,隊裡發的背心都一樣,一不留神就搞混了……算了瞎穿吧。」
「一個月發三件白背心,器材室裡還堆了一屋子随便拿,我都懶得洗了,衣櫃裡光白背心都塞不下了,穿一件扔一件得了。」
「發的背心比我内褲都多了。」
這些聲音柯青裁過去聽過很多,原本沒在意過,現在卻不停的在腦内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