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兄弟随便聊聊、随便聊聊,不是看大哥無精打采……不過,大哥和那個璇玑,不是同行了一路嘛,她、是不是、有沒有……啊?”這就不光是輕佻,還是猥瑣了。
“璇玑公主冰清玉潔,豈是我等可随意亵渎的?!”
“冰清玉潔……用在她們姐妹身上,可未必合适……
“對了,聽說她們兩姐妹都是天生身懷異香,怎麼樣?那個璇玑,香嗎?反正玲珑公主身上,我聞到的也就是脂粉香裡夾帶着花的甜香,也沒啥特别。”
“原來,她是天生身懷異香的,難怪,自己總是情難自禁……”林羨心思微動,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個和她相處的日子,鮮活如昨!
但,如今,還想她作甚?提她作甚?然,又哪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緒呢?
本來已竭力忘卻,被蕭選這麼一提,心頭又是排山倒海,以至于沒有聽到蕭選的低聲嘀咕:
“有機會,定要嘗嘗那兩朵姐妹花,究竟如何令人銷魂蝕骨……”
兩人沉默了,各自雲遊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小高進來添水。
林羨如夢乍醒,警告自己,再不要多想。
“渝王,有件事我得再此提醒下,這次出擊梅嶺,不光有北燕的樓将軍,還有一位名賀孫的年輕将領,以及大渝的拓跋翃,後兩位都逃走了,并且帶走了特制的輿圖……
“就算不上報他們逃走這事,但我們還是得搞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得提醒北境各部,以及兵部大人們,嚴防北燕和大渝的聯手入侵。”
“林大哥說得對!我原先也隻想到北燕,如此說來,很有可能他們兩國會聯合,那就麻煩了,得好好參詳下……總之,制我梁國輿圖,總是觊觎我國土!”說到正事,蕭選也嚴肅起來。
不日,林羨和蕭選一行分道,往佘山而去,而渝王的隊伍一路往南。
雖然日子愈往冬日裡去,但氣溫卻是逐漸在升高,但也不覺得有絲毫暖和感,在濕冷的天氣裡,南方其實比北方更難受,所謂“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南方的豔陽下瑟瑟發抖”是也。
待這支大部隊回到京城,已近十一月底了。
而另外三支代帝巡防的隊伍,早已在一個多月前就都回來了,尤其是雍王,隻是象征性地出去了一個月多幾天,就回轉了京城,據說短短出巡時日又做出了多首好詩,真乃天才。
渝王這次大放異彩,如果說獲得這次出巡機會是因禍得福的恩典,那這次“梅嶺大捷”可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實實在在的功績,随行的幾位官員甚至樂觀地揣測,會不會籍此機會,渝王能更進一步,被擢升為親王?
畢竟當時,濟王隻是平掉了幾十個聚集于一座荒山的土匪,事實上不過一衆缺衣少穿、聚衆鬧事的泥腿子罷了,就從郡王升位親王;
而渝王這次,可是抵辱外侮,大獲全勝,且殲敵數百、活捉十人,拿下敵首人頭……
戰事規模和性質都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大家注定要失望了!
這次渝王是被嘉獎了,嘉獎了一斛上好南珠、兩套文房四寶,黃金千兩,另加賜一件蟒袍,這件禦賜蟒袍,繡的竟然是五爪龍,隻顔色是藍色,好像是庫房裡放了不知多久的老陳貨。
甚至沒有專門的嘉獎令,是傳令黃門來宣的口谕;
專門的嘉獎令,皇上頒給了北境西路軍,并特賜一批上等甲衣,看來皇上并不糊塗。
另禮部正四品侍郎林無遺之子林羨,在本次梅嶺大捷中出力顯著,“赤膽忠心、機敏骁勇”,經渝王力薦,特旨召入軍伍,皇上先是封其為“右監門校尉,從六品”,令其入禁軍、護衛皇都;
後聽說他人不在京城,又改封其為“親勳昭武校尉,正六品”,着直接至北境西路軍中效力。
示朝廷愛惜人才、不拘一格任用之恩義。
這年頭又旱又澇的,尤其旱災,太傷國運了,皇上都在節衣縮食、焦頭爛額呢,大家就這麼着吧。
一番操作下來,朝野平靜,幾乎沒有泛起幾點浪花;
渝王和他的一衆随員的大肆造勢,似乎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幾位新跟了渝王的官員,憤憤不平,這次代帝出巡,其實各皇子都有所獎勵,隻不過渝王略豐厚些而已,再加上一件不知道什麼場合穿才合适的蟒袍,簡直雞肋。
就連嶽王,根本沒有離開過京城,就跟皇上撒了一回嬌,貴妃再在旁邊一助陣,皇上倒覺得虧欠了他,也賞了他一堆東西。
不公平、忒不公平……但又有什麼道理可言?誰能得聖心,才能最大程度獲得好處,誰能不服呢?
這幾位官員,基本都是小官,五、六品,也就隻能私下裡抱怨抱怨,他們也是跟着一路奔波,算是吃了苦頭的,誰知最後啥也沒撈着;
當然最主要還是為渝王不平,皇上偏心啊,這心偏得沒邊兒了,渝王委屈,有人還專門書信安慰渝王,如此一來二往,倒也寬慰了些許蕭選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