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做什麼,讓小的去做吧。您好好休息吧。”吳雄帶着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可我好好休息也活不到明年了,我想去參加時宜世界的婚禮,我答應她了。而且我還想死在我的親人身邊。”石若菡虛弱的說道,她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徹底壞死了。
吳熊準備了一輛大馬車,裡面鋪滿了裘皮和錦被,熱水袋也帶了好多,每日車趕得很穩,行走的路程很短,就算石若菡一再催促,吳熊也不願意再加快速度。
他們緊趕慢趕,總算趕到了中州陪都。可是,剛到西洲的大營,還沒激動終于見面,就聽到師姐已死,師傅束手就擒,時宜被困公衆的噩耗。
看着大家在那裡一籌莫展,石若菡虛弱的笑了,眼中卻散發着惡狠狠的兇光。她看着蕭宴,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南蕭皇子。帶她來這個世界的師姐已經死了,對她最好一直包容她所有任性所有與衆不同的師傅也身陷囹圄,她想保護他們,不能再讓他們受傷了。
她和他們說道:“我這段時間心裡一直不安,所以在府裡做了一件東西。”說完就帶來了那個和師傅骨相最像的人,見大家不解的看過來,就當場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大變活人。
看着大家震驚中帶着欣喜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隻有軍師臉上還有憂色,他們都知道,把周生辰就出來容易,可他不能一輩子帶着面具,怎麼勸他離開才是難事。
石若菡讓師兄師姐想辦法在牢裡把師傅換出來,她則留下蕭宴有話要談。
石若菡冷冷的一笑說道:“我師姐死了。”
蕭宴了然一笑道:“我知道,可惜我已經當了和尚。”
石若菡逼視他:“那你就要這樣逃避一輩子嗎?恩也好仇也罷,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那若又有恩又有仇呢?”蕭宴避開了她的眼神,他的事情不實踐但得恩仇可解。
“那就搶了他的皇位報仇,讓他安享晚年報恩。”石若菡虛弱卻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是我?”蕭宴疑惑。
“因為你是師傅的知己,因為你喜歡師姐,因為你的心裡也有百姓和天下。”石若菡答道,“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如果還要一個理由,那整個南辰王府隻有你很懂得政治算不算?”
蕭宴嚴重含着震驚,激動還有些其他什麼。石若菡沒有看清,但也不重要了。她虛弱一笑:“我會把吳熊給你,這些年我準備了不少糧草,在那個舊宮之中。還有藥品,兵器,錢财以及玻璃技術。哦也可以說是琉璃技術。”
看着他震驚的雙眼,石若菡暢快的笑了:“若不是師傅不答應也不合适,我早想讓他黃袍加身了。”
“你……想要什麼?”蕭宴幹澀的道。
“我想讓你善待天下百姓,想讓你給師傅以庇護,讓他想做什麼做什麼。如果你喜歡四師姐,就好好善待她。”文有漼氏,武有南辰王府和他自己,在加上那些錢糧她想不到失敗的理由。
“好。”
“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
兩人雙手相擊,定下君子協定。
之後,趁着大家忙于去救師傅,石若菡讓人擡着她去了宮門。讓人去通禀就說時宜的師妹要死了,死前想見她一面,請求通融。
她賭對了,這個時代的人對死人有一種寬容和——輕視。
她見到了時宜,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一邊給她變了妝容,一邊把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就知道那個劉子行不會告訴她真相。
還好她以病容不雅為由帶了面巾,隻要畫好眼妝就好,而她們的眼型還是有些像的。
看時宜還是有些不願意,石若菡笑笑安撫她道:“師姐,我們把師傅救走了,可是要讓他好好的活下去,得你來。而我,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為了能有精神見你,我服下了三日必死丸,就是無論多重的傷,都能再活三日,可三日過後就要死了。”
最後替她整理一下頭發。抱着她:“你們都要好好的,保重。”
目送時宜坐着軟轎離開,石若菡帶着面具把一些屬于時宜的重要的私密物品一件一件的放在炭盆裡燒掉。最後穿上華服,躺在床上,在給自己的臉上圖上毒藥。這下要會在石若菡死後三個時辰變得徹底僵硬的時候,把她的臉變腐爛。
當然如果有人在這期間摸了她的臉,那就更好了。希望這個國家可以再度全國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