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好奇的盯着黑乎乎的男人,草原上很少見到刺客的身影,他們更多活躍在權貴皇室大領主周圍。
而我,看着我的獵物,準備解開他的面紗。
時間回溯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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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身下人的悶哼,讪讪地停手。
作為春心萌動的男巫,着急去解心上人的面紗,完全可以理解。
刺客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曾發出過聲音。
他聽不到,也看不到,觸摸不到,就算别人試圖和他溝通,他也給不了對方回應。
就算他可以主動發出一點點聲音,又怎麼知道周圍有沒有人,會不會聽他講話,而不是把他當成一個瘋子。
“他看起來像一團泥。”小狼羅茲中肯的評價。
我狠狠地向他翻了一個白眼,難道我不清楚獵物的不對頭麼?
隻不過色欲熏心,實在着急看臉罷了。
既然看不成,我自然要把注意力轉回來。
我擡起夢中曾經見過的手,很好,又長又直又白,骨肉勻停,是一雙漂亮的男人的手。
哦,掌心處有姜黃色,是毒。
隻是這毒是什麼毒?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看脈搏呼吸,肯定不是急着要命那種。
他沒有欲情難耐的表現,真遺憾不是春藥。
除了昏睡,目前看不出有哪裡異樣。
但這分明是最大的不對吧,花費那麼多心思,就為了迷暈一位優秀的刺客?
想不出答案的我有點煩躁,甚至有點尿急。
“你不做點什麼?”小狼羅茲問道。
“我去撒個尿。”沒好氣的回答。
“那我也去!”
如果我有罪,請制裁我,而不是讓這頭狼崽子折磨我,我也才剛成年。
在床上的刺客J,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斷試圖回想自己的故事。
那一生蒼白而又可悲,但是現在的他唯一的财富。
刺客J,出生在一所小城,媽媽在記憶中是紅色的,生父不詳。
在沒有太多鮮明的記憶裡,刺客J猜測他們生活過的一定很苦,所以媽媽才會把他送到了無名之地。
是為了讓他活着,而非是遺棄。
無名之地其實是散落在各地的刺客聯盟和盜賊工會的種子搖籃,專門收養棄嬰,從小開始培養他們各種技能,聯盟分給他們武器,教導他們知識,進行第一步篩選。
篩選出的孩子接下來會進入真正的無名之地修學,真正的無名之地建立在南明大海的一座小島上,那裡四面臨水,距離最近的陸地,坐船都要走一個白天兩個黑夜。
在小島的正中間,一座尖聳入雲的冰冷高塔,裙樓呈中心對稱圖形,每一個區域都有着不同的功能。
有些孩子天賦很好,活命的機會就大。
有些孩子很刻苦,也會有活命的可能。
還有些孩子,注定要成為另外一些孩子的磨刀石,慘死在昔日同伴手中。
在被命運選擇成為真正的刺客後,他們就會帶上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學成出島的那一天起,無名無姓,一張白紙。
刺客J是個天賦不夠優越但分外刻苦的家夥。
這也意味着他的刺客之路是從回報最小的任務開始做起,麻煩,瑣碎,同樣危險回報卻很少。
說起刺客J,其實他沒有屬于自己的名字。
最開始是叫新人,然後叫做活下來的那個,再然後開始了編号。
J就是他的編号,如果排在他前面的家夥不幸死亡,而他的戰績剛好打敗其他人,那麼他也許可能叫做刺客H?刺客C?
是了,現在的自己,連J都不是。
他是一個無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