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玉軒看了看周圍,有不少來往的侍從,“還是明日吧,我們兩人出了門,我慢慢同你說。”
“沒問題。”
——
翌日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青石闆路上,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滿目的商品,京邑的早市人來人往,一派繁榮景象。
裘夜殇推着北辰玉軒走在街上,他們兩人單獨出了門,沒有坐馬車,可以好好逛逛街。
賣蔬菜瓜果的、賣布匹衣物的、賣手工藝品的…各種吆喝聲交織在一起,有的高亢激昂,有的溫婉細膩,有的幽默诙諧,有的則充滿了鄉土氣息。
“新鮮出爐的包子嘞,皮薄餡大,熱乎乎的,快來嘗一嘗!”婦人站在熱氣騰騰的蒸籠旁,滿臉笑意地招呼着過往的行人。
不遠處,一位賣糖葫蘆的老伯邊走邊唱,“糖葫蘆兒甜,糖葫蘆兒酸,糖葫蘆兒串起幸福年!”
“二公子想吃糖葫蘆嗎?”裘夜殇見北辰玉軒望着糖葫蘆望了很久。
“想吃。”
“我去給你買。”裘夜殇叫住了賣糖葫蘆的人,“老伯,來串糖葫蘆。”
“公子,十五文錢一串。”
“給。”裘夜殇付了錢,将糖葫蘆拿給北辰玉軒,“二公子,給。”
“謝謝裘公子。”
裘夜殇見着别人指指點點,推着北辰玉軒繼續往前,“我們是不是該坐馬車,這樣二公子也不用受人冷眼了。”
“沒事,坐輪椅還不用走路,就是苦了裘公子。”
“怎麼會?推着又不費力。”
“無所謂,嘴長在别人身上,别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有爹娘疼愛,還有兄長和嫂嫂對我好,現在又交到了裘公子這樣的好朋友,我每天都很開心,人嘛,活得開心最重要。”北辰玉軒咬了一口糖葫蘆,甜滋滋的。
“二公子倒是看得開。”
兩人來到醫館買藥,這家醫館的大夫很厲害,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藥還不貴,引得不少人慕名而來。
醫館外面排起了長隊,裘夜殇安置好北辰玉軒,也去排隊買藥。
一個彪形大漢瞅着婦人家好欺負,二話不說插了隊,後面有人罵罵咧咧了幾句,肥頭大耳的那人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子想插隊就插隊,你能把我怎麼着,嘿,還敢大眼瞪小眼!”
裘夜殇本不想摻和,奈何對方氣焰太過嚣張。
“啊!”大漢慘叫,裘夜殇借力打力,将大漢打飛在地。
“你奶奶的!還敢多管閑事!”大漢爬起來就開幹,仗着體重優勢,他猛地向前一沖,企圖以泰山壓頂之勢将裘夜殇幹翻。
裘夜殇身形靈動,仿佛遊龍戲水,輕輕一側身,便躲過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同時借勢反手一推,掌風淩厲,直擊大漢的脖子。
大漢身形踉跄,裘夜殇又是一腳,大漢再次倒地。
吃了一嘴灰的大漢不敵,眼神惡狠狠的逃走,走時放下狠話,“你給老子等着!有你好看!”
“公子好身手!”
“豪傑啊!”
裘夜殇拍了拍灰,買到藥又來到北辰玉軒身邊。
“裘公子,沒想到你打架這麼厲害。”
“哥哥們教的,就是不希望我在外面被人欺負。”
北辰玉軒沒有接着說下去,他知道裘夜殇的所有家人都不在了,這對裘夜殇來說是一段難以揭開的過往。
“二公子,你昨晚不是說有事情要與我商量嗎?”
“對,非常重要的問題,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北辰玉軒迫切道,“上次中秋晚宴,嫂嫂的表妹也來了府中,她與我攀談了幾句,就跟家裡人說要嫁給我,爹爹竟答應了!裘公子,你幫我想想辦法回絕了這門婚事。”
“那位姑娘不嫌棄你不能行走?”
“她說她心所系,非在足行千裡,而在君之才情德馨,非要嫁給我。”
“倒是個性情中人。”
“裘公子莫要揶揄我!我不可能娶她!若是這門婚事真的敲定,就是耽誤了佳人。”
“容我想想。”裘夜殇轉動着腦瓜子,忽然靈光一現,有了主意,“二公子,既然婚事有了一次,倘若你一直不娶,就會有第二次,你想不想永絕後患?”
“如何做?”
裘夜殇附在北辰玉軒耳邊說起了悄悄話,北辰玉軒一驚,“這樣能行嗎?”
“沒人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怪癖之人,雖然有辱二公子的清譽,但若是成了,也就高枕無憂了。”
“那就這麼辦吧。”
裘夜殇沒想到北辰玉軒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又再問了一遍,“二公子可想好了?”
“想好了,反正那些虛名我也不在乎,隻是這件事還要裘公子幫幫我。”
“馊主意既然是我出的,我自然會幫你。”
“有裘公子這個朋友真好。”北辰玉軒由衷道。
可裘夜殇一陣心虛,他不得不出賣北辰玉軒,這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