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起,竹林裡洶湧的波濤如怒,一發不可收拾。
“川月世子,有情況。”
北辰川月躲在暗處守株待兔,沒想到真有兔子撞上了木樁。
“拿下!”
一聲令下,侍衛們紛紛出動,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刀光劍影間,北辰川月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他不願看見的人。
北辰川月探知到有人在與遠疆私通密信,若是真的有手握重兵的将領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帶着大軍悄悄潛入京邑附近,後果不堪設想。
一得到消息,北辰川月廣撒漁網,日夜監視,就等着魚兒上鈎。
好不容易釣了條大魚,北辰川月卻開心不起來。
人多勢衆,那人不敵,被無數利劍架住脖子,動彈不得。
北辰川月冷聲質問,“南宮世子,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川月世子,我不知你這是何意?”
“你做了什麼不是心知肚明嗎?”
“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要一副捉奸的高傲姿态,你我多年的情誼,也比不過别人對我的誣陷。”
“是不是誣陷,隻有南宮世子最清楚,把密信交出來!”
“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扣押我的信件!”
“你有與遠疆将領勾結的嫌疑,我奉太子之令徹查此事,現在本世子命你速速交出密信,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北辰川月!這就是你說的信我?誰都可以懷疑我,但為何偏偏是你!”
“南宮淩!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大殿下終究名不正言不順,你幫他不會有好下場!”
“哼。”南宮淩不屑冷笑,攤開了手掌,真有一張小紙條在他手裡。
這一定就是剛剛從遠疆飛鴿傳書傳來的密信,北辰川月憤恨不已,終究是他信錯了人。
手下人将密信遞給北辰川月,一打開,看着裡面的内容,北辰川月頓時傻眼,這是什麼鬼?
“心河萬裡遠,夢繞你心間;月下空長歎,相思苦又甜。”南宮淩背出了密信上的内容,“我心悅的姑娘遠在他鄉,這是她寫給我的相思之曲,什麼時候談情說愛都要被抓起來了?還要被你扣上私通軍隊的帽子!”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了他嗎?北辰川月緊盯着南宮淩,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
趁南宮淩不備,北辰川月大步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嘴掰開,裡面有東西!
可沒等北辰川月拿出來,南宮淩一口吞掉,那才是真正的密信。
“吐出來!”北辰川月一拳打在南宮淩肚子上。
被打的南宮淩一臉不可置信,重重咳了幾下,那張紙條已經被他吞下肚,沒了證據,他可不打算白白挨打,攥緊拳頭就朝北辰川月的臉揍去。
北辰川月被打得嘴角出血,又抓住南宮淩的衣領,兩人像小時候幹仗一樣就地打滾,臉上雙雙挂了彩。
“北辰川月,你來真的?”南宮淩吐了一口血水,牙差點給他打沒了,太疼了。
“南宮淩,你吞掉了什麼?”
“吞掉了我打算傳給那個姑娘的信件,太肉麻了,不想給你看。”
“少唬我!既然是互寄情書,為何不寫信,偏偏選飛鴿傳書,飛鴿傳書能寫幾個字!”
“飛鴿傳書快,我相思成疾,天天寫。”
“你是想累死鴿子嗎?你何時勾搭上的姑娘,為什麼我半點不知情?”
南宮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又理了理衣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跟你有什麼關系?”
北辰川月放緩了語氣,“淩,我隻要你一句實話,你當真沒有幫大殿下謀害太子殿下嗎?”
“川月世子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我說再多你會信嗎?”
北辰川月不想信,但他不得不信,“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說罷,南宮淩拂袖而去。
北辰川月怒火中燒,拔劍一刀斬斷了青翠的細竹,還是難解心中的愁緒。
“世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眼下打草驚了蛇,他們不會再輕易出洞,給本世子派人盯緊南宮淩,一旦他有任何可疑行徑,立馬來報告本世子。”
“可南宮世子的警惕性很高,上次派去的人都被他殺了。”
“那就監測他的行蹤,不要盯太緊,以免被他覺察。”
“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北辰川月附在那人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那人點頭應下。
黎明将至,墨色愈發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