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平日裡完全接觸不到女生的廢柴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得微微一顫。
他全身仿佛被森胡桃的手燙傷,反射性想收手又克制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臉上也悄然爬上了兩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他不敢回握,但也不想掙脫開把森胡桃弄醒。
因為這個初見就莫名對沢田綱吉充滿信任和崇拜的女生,半夢半醒時看他眼神,帶着沒人能解釋的隆情。
悲傷的、仰慕的,依依不舍的、萬緒千端的。
他向來對人的情感感知敏銳,他知道這裝不出來。
沒人能對這種眼神狠下心。
他咬着牙忍受着,柔軟的手指對他來說就像酷刑。
片刻,森胡桃蹙着眉喊他:“Boss……”
沢田綱吉屏住呼吸,等待她的下文。
但馬上,森胡桃便松開手,昏沉沉地閉上眼睛又沉睡去,嘴裡低聲喃喃着:
“你亂說……我才不賣餅幹……要賣也是賣蛤蜊……”
沢田綱吉這才像被赦免了一般松了口氣,捂住胸口喘息。
他心裡吐槽:……不是,為什麼是賣蛤蜊啊,她對餅幹的怨念也太大了。
等呼吸平靜,沢田小心地給她披上被子,悄悄退出房間。
他關上房間,回到自己房間,被森胡桃抓住的指尖似乎還是滾燙的。
一方面好像可以安心了。
在他家裡的不是危險的暴力分子,她隻是個普通的中二病。
但另一方面,一想到一個對自己毫無防備心的女生睡在自己家裡。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以算得上是夜襲,沢田綱吉捂住臉緩緩蹲在地上。
……我似乎才是那個廣義上危險的對象。
*
第二天,Boss難得早起了。
“小綱今天睡覺鎖了門,還5點就起了,嘛,家裡來了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呢。”
奈奈小姐欣慰地看着不作聲、埋頭吃飯的Boss。
“不要那麼誇張啦,就是突然醒來了而已,還有媽媽,你也不要不敲門就進我的房間了!”
他害羞地說話,因為激動差點噎住。
奈奈小姐給他遞去果汁:“好、好,知道了。”
我舉手提問:“Boss,需要我護送嗎?”
“嗯?”
“路上會不會有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他撓頭:“呃,你想來也可以,反正路上不遠。”
走在路上,我說:
“請你放心,我會用符合mafia的方式來回報你的恩情的,比如說去外面打劫,或者接殺人委托。”
他警惕:“不、别了吧,你還是跟我一起去上學吧。”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非得我去上學。
在意大利時,我更多的時間是跟着岚守大人一起學習戰争的技巧。
我迫切地希望自己不會成為Boss的累贅,或是他的弱點。
我希望自己能夠保護他,而不是被他保護。
與其去學習學校裡沒用的知識,不如去鍛煉怎樣包紮自己的傷口。
或者是當敵人突襲時,應該怎樣傳達暗号。
這些顯然是更加重要的。
沉溺在回憶裡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生路過。
太陽碎汞顔色的頭發,明熙的笑容。
她是笹川京子,晴守大人的妹妹。
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聽說過:那位女士和boss是同一個初中的同學。
并且,不知名的傳言中,他們之間有過暧昧的關系。
——準确說,是我boss曾經單方面地暗戀過她。
*
彭格列Boss的不近女色,已經到了被人懷疑性取向的程度。
那些喜歡他、主動送上門的家夥們,無論是真心還是埋伏,他全都沒有興趣。
據說,是因為他在日本時談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然後被自己的初戀狠狠地甩了,從那之後他封心鎖愛,一心隻有彭格列。
至于那個初戀是誰,一直都沒有真相傳出。
隻有一次,雨守大人不小心說漏嘴:boss的初戀是初中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