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
紅發少年的聲音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細聽還能聽出點奇怪的味道。
“阿誠,這就是你在高中裡交到的朋友嗎?”赤司征十郎輕笑着問。
凪誠士郎撕開蘋果糖的糖紙,咬了一口,聞言點了點頭,“嗯,禦影玲王,我跟你說過。”
禦影玲王站起身來,擡眸看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到一起。
空氣安靜了一瞬。
還是赤司征十郎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伸出手,禮貌地笑了笑,“初次見面,禦影家的小少爺,你叫我赤司就好。”
禦影玲王也若無其事地握上他的手,對他禮貌點頭,“你好,你直接叫我玲王就好。”
兩人笑眯眯地對視着,凪誠士郎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啃着蘋果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氣氛的不對。
綠間真太郎對這份淡定五體投地。
……
自我介紹的流程走完,四人随便找了一家街頭咖啡館坐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着新鮮磨制的咖啡香氣,館内輕柔的鋼琴演奏與香氣交相輝映,增添了幾分雅緻。
凪誠士郎與禦影玲王排排坐好,對面是面上看不出什麼端倪的赤司征十郎和看起來有些頭疼的綠間真太郎。
赤司征十郎點了一杯咖啡,凪誠士郎還在低頭啃蘋果糖,隻有綠間真太郎忍不住尴尬地摳了摳手上的呱助。
“那是什麼?”
凪誠士郎被呱助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嗎?”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是晨間占蔔的幸運物,今日的巨蟹座幸運指數三顆星,帶上呱助會有意想不到的幸運效果。”
“诶——是這樣嗎。”凪誠士郎點了點頭,不理解但尊重。
兩人的談話打破了現場有些奇怪的氛圍,氣氛瞬間放松了下來。
綠間真太郎看了他一眼,“順便問一下,你的星座是什麼?”
凪誠士郎:“金牛座。”
“原來如此”,綠間真太郎若有所思,“今天的占蔔,金牛座運勢第一名,出門遊玩的話會躲過一次倒黴事件。”
凪誠士郎:“是這樣嗎,謝謝。”
倒黴事件……是指藍色監獄嗎?
赤司征十郎拿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片刻的停頓後,輕聲問道,“阿誠,你在藍色監獄過得開心嗎……現在是又對足球這項運動感興趣了嗎?”
凪誠士郎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說,“還算開心吧,足球…是一項有意思的運動。”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那就好。”
漂泊不定的天才也終于找到了自己真心感興趣的事物,他是真的在為少年感到高興。
“要加油啊,我會去看你的比賽的。”
“嗯( 0 x 0 )。”
在談話的期間,手上的蘋果糖也已經不知不覺地被吃完了,凪誠士郎将木棍扔進垃圾桶裡,順便又去了一趟洗手間。
目送白發少年起身後,綠間真太郎知道他們兩個有話要單獨談,對赤司說了一句我去門口等你,就自覺離開了。
“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赤司?”
赤司征十郎看向最先出聲的紫發少年,“沒什麼,我其實很感謝你的出現。你将阿誠帶到了足球的道路上,也讓他成功地對一項事物真正有了發展下去的想法,我其實很高興。”
午間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眼瞳裡,襯得他的眼睛澄澈得像靜谧的湖面。
“禦影,有時候我總感覺阿誠和我們之間隔着什麼,時常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紅發少年話音一轉,薔薇色的眼眸多了幾分笑意,“今天再次見面,我發現他的眼裡已經少了幾分那種空茫的缥缈感。”
……
與此同時
足球協會
“糸師冴,你作為天才中場,隸屬于世界頂級豪門雷·阿爾的青訓隊。根據規定,你無法在一隊上場,于是就回霓虹了。這是否意味着,我們有機會看見你在國内聯賽踢球呢?”
足球直播編輯部的記者期待地看着對面表情寡淡的少年。
“死也不要。”
小豆色頭發的少年撐着桌面,漫不經心地支着下颚,腕骨之間戴着黑白色的手環,寓意着反種族歧視,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色差。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薄薄的唇角拉成一條直線,隻是斜睨了對面一眼,語氣卻充滿了攻擊性。
“與其在這種國家踢球,還不如跟德國的大學生踢。”
記者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那個……請問你對今後代表國家隊出戰有何期待和抱負嗎?”
“一點興趣都沒有”,糸師冴已經不耐煩地站起身,從記者面前不急不緩地走過。
與關門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少年聲音冷淡的尾音,“這個國家的前鋒,沒有一個能接到我的傳球,我隻是生錯國家了。”
被留在原地的經紀人趕緊苦哈哈地跟了上去。
“真是的……别這樣啊小冴,會被媒體讨厭的。”
糸師冴雙手插在口袋裡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這國家的媒體根本不重要,我是因為護照過期了才回來的。”
經紀人:“話是這麼說啦……”
腳步忽然停下,糸師冴朝着不遠處望了一眼。
注意到他周身的氣場忽然凝滞,經紀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說起來,今天足協好像要召開記者招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