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既白揮揮手:“别啰嗦了,趕緊上吧。”
兩人集合力量召喚出一道光波向苗三髒打去,眨眼間便将威風赫赫的苗三髒打倒,進而震懾了所有貴刀堂的人。第二天兩人擊敗貴刀堂繼任者的消息傳遍甲鲸城,被甲鲸城百姓譽為擊殺賊子的義士,沒過半個月就名滿天下。
為了尋找救醒蒼姁的方法,戚紅和岑既白再度踏上旅程,在人們的歡送下離開了甲鲸城。隻有蒼秾,什麼特殊技能都沒有的蒼秾,被遺忘在義士偉岸身形投射下的陰影中。
又是戚紅的聲音:“蒼秾,蒼秾你醒醒。”
蒼秾倒吸一口冷氣猝然睜眼,眼前還是龍自遊家和用槍尖挑牙縫的貴刀堂衆人,這才後知後覺一切都是場夢。岑既白把她脖子上的白绫扯下來,挖苦道:“你還真是大力出奇迹啊,對面還沒動手你就被自己勒死了。”
“我……我是不是還在做夢,”蒼秾後怕地抱緊自己,慌慌張張地問,“你是不是白娘子?你是不是紅果果?”
“我看你好像還沒清醒,”戚紅勉強笑出來,抱頭蹲下道,“一分鐘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是不是活到頭了?”
原來一分鐘還沒過去……也難怪剛才苗三髒看着她們演了那麼久還沒動手。蒼秾壓下心頭恐慌,懷着最後一絲希冀說:“你不是還有銀針嗎,那個總可以用吧?”
“我不是說了嘛,小莊主受傷了,我們回到現實之後我就給她針灸了幾下,”戚紅和岑既白湊在一起假裝無辜,她伸手按住岑既白,說,“你要用的話我現在就拔下來。”
這兩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蒼秾認命般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問:“一分鐘沒到,我可以撤回之前的那些話嗎?”
“阿彌陀佛,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苗三髒澹然一笑,招呼道,“後勤組就位一下等着幫我清理案發現場。”
“你别得意,我也有炸彈!”蒼秾驟然躍起,掄圓了手臂将手中東西奮力向苗三髒扔過去,“看炸彈!”
苗三髒飛身接下,低頭一看:“四個三?”
車肅狯一摸袖子:“我藏在身上,你什麼時候拿的?”
她剛一擡頭,原本安安生生擺在牆邊的床就如同一隻信鴿般飛速朝苗三髒撞去,低頭看牌的苗三髒躲閃不及,被迎面飛來的床砸了個正着,貴刀堂衆人立馬亂作一團。
蒼秾不敢松懈,搬起屋裡的桌椅、櫃子、書桌、衣架通通往那群人身上砸,吓得對面那群人抱頭鼠竄。岑既白偏頭躲過飛過身側的書桌,道:“她還真是來砸場子的。”
窦東門轉身躲過書架:“這好像是龍隊長的場子。”
貴刀堂的雜兵們被蒼秾砸暈了大半,誰料苗三髒不愧領頭身份,竟然從床底下爬出來,憑空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長刀說:“死撲街,我看你是存心找事!”
她舉刀砍來,原先舉着桌子追着人砸的蒼秾不敢跟拿刀的正面對抗,隻好邊砸邊退,試圖把苗三髒吓跑。掏出武器的苗三髒還是有兩下子,面對被蒼秾丢到眼前的書桌,手起刀落間便将書桌砍成兩半,腳步一轉就甩腕刺向蒼秾。
沒有武器抵擋的蒼秾撐不了半個回合,窦東門連忙丢出手邊的武器:“蒼秾姑娘,我在這裡撿到一根狼牙棒。”
也顧不上問她為什麼龍自遊家裡會有這種東西,蒼秾舉手接下狼牙棒,趁着月光将苗三髒手中長刀照得格外亮,在昏暗的房間裡準确格住了苗三髒劈來的刀刃。
苗三髒完全不把蒼秾放在眼裡,随手一斬便将那根狼牙棒削下一半。電光火石中連驚訝的空隙都沒有,蒼秾舉起手裡隻剩一半的狼牙棒就要打苗三髒的腦袋,她冷笑一聲翻身幾刀削出,直接把蒼秾手裡狼牙棒削成了均勻的三等分。
再差一步就要殒命敵手,蒼秾忽然福至心靈,想起此前丘玄生用竹簡擋下無數次攻擊。隻能碰碰運氣了,隻盼丘玄生的遺物——寄存物,蒼秾在心裡改口——能派上用場。
再往前就是死路,蒼秾抓住藏在身上的竹簡,揚手想擋苗三髒的刀鋒。刀刃劈在卷起的竹簡上,隻聽嗤的一聲,砍斷的僅僅是束着竹簡的麻繩,而非蒼秾的手臂。
雖說能用來擋刀,可再怎麼說這也不是克敵緻命的武器,蒼秾抓住竹簡還想再逃,突然感覺手裡的東西仿佛在抖動,蒼秾隐約覺得不太對,索性把竹簡轉向苗三髒那邊。
估摸着蒼秾也舞不出什麼怪招,苗三髒舉手還想再砍,一隻巨手摸索着從竹簡裡探出來,一下就把她撞翻。圍觀群衆車肅狯第一次見這種玩意,慘叫一聲吓得當場昏倒。
見怪不怪的蒼秾正想感歎得救,竹簡卻還是抖個不停,蒼秾慎之又慎地縮回手來伸長脖子去看,隻見丘玄生跟在喵可獸背後努力地往外挪動,似乎是想從竹簡裡爬到外面。
目前就看到丘玄生沒看到别的東西,蒼秾壯起膽伸手拉她,丘玄生趕忙拉住蒼秾的手借着蒼秾的力氣爬出來,長出一口氣道:“終于出來了,大家都還好嗎?”
“玄生!”背後的蒼秾突然撲上來摟住她,慌忙說,“我們又被包圍了,快用你無敵的喵可獸想想辦法。”
“啊?”躲在竹簡裡的丘玄生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她扭頭看見被喵可獸按在地上的苗三髒,“這是誰?”
“甭管是誰,”蒼秾松懈下來抓着丘玄生栽倒在地,“就是她們害了仇幫主,快叫喵可獸把她們都打死。”
“還是玄生靠譜啊,甩蒼秾八十條街了。”岑既白為丘玄生鼓掌,仔細一看喵可獸底下那個人還挺頑強,見風使舵躲到丘玄生背後說,“等一下,那個東西怎麼還會動?”
滿臉是血的苗三髒從喵可獸下爬出來,磕巴着說:“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你們要多向上天學習啊。”
戚紅嘲諷道:“你之前不是很厲害嗎,現在知道珍愛生命了?”
蒼秾附和:“就是啊,你剛才還說要砍死我呢。”
“刀下留……”吓愣好半天的窦東門終于想起正事,擋到苗三髒身前說,“手下留人,這個人還有别的用處。”
深受其害的蒼秾第一個不樂意:“你想替她求情?”
“那必然不是,”窦東門把苗三髒揪起來,說,“把她關進禁閉室大刑伺候,看她會不會說出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