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秦遇這時候已經有了困意,他正仰躺在沙發上,面前是四五個空罐啤酒。
“季葵。”陳時初一仰而盡最後一瓶,手指微微用力,鋁制罐子就被稀裡嘩啦的捏扁,他随手一丢,罐子呈現一條完美的抛物線進入垃圾桶。
季葵是他們的經紀人,有名的花臂經紀人,粉絲說他是百煉鋼繞指柔,人有些木讷,從事經紀人行業這些顯然都m不是什麼加分的選項,但他是季祝業的侄子,地位很穩,這些年雖然不像其他經紀人那樣張羅,隻是像助理一樣跟在他們身旁,倒也習慣了。
雖然季葵沒有季祝業那麼事兒,但陳時初還是不願意和他多溝通,擺明就是職場同事的姿态。倒是秦遇和詹一幕這兩個年紀小承蒙他的照顧,偶爾打鬧開個玩笑的,關系倒是不錯。
“估計是知道我來看望反省的你,警告我來了。”
“季哥不是這種人,接吧。”秦遇勸了一句,“他也不容易。”
他指的是季葵夾在季祝業和他們中間兩邊不讨好,季祝業脾氣不好,罵不得他們就指着季葵出氣,和季祝業的血緣關系注定陸聞他們不會和他交心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當作普通助理一樣放在身邊,接什麼大部分是本人說了算,經紀人一職實存名亡。
陳時初今天開心,聽勸。
“時初,你在小遇那裡吧?”那邊的季葵語氣隐隐激動。
“是啊,怎麼了?”陳時初手機開着免提面朝上放在桌上,開始吃麻辣兔頭。
“正好,帶上他來公司開會。”是季祝業的聲音,他和季葵顯然都在公司等着。
“不至于吧?”陳時初皺了皺眉,“打人的事不是已經壓下來了嗎?”
“不是打人的事情。”季葵的聲音掩蓋不住地高興,“你們要去科切拉音樂會啦!”
兩人愣住了。
是美國那個音樂節?他們要去美國了?
“不用在家反省了好耶!”秦遇最先反應過來,他跳起來舉起雙臂歡呼,困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手機往旁邊一丢,歡天喜地搶走陳時初手中的烤串像是拿着熒光棒那樣搖舞。
“那你也要反省!”季祝業在電話裡吼他。
“你小子命真好。”陳時初窩在沙發裡又拿起一串雞爪,嘴裡嘟嘟囔囔。
科切拉音樂節的邀請一來,幾人頓時更加繁忙起來,陳時初推掉了一個綜藝邀約,溝通提前了代言拍攝日期,詹一幕有了新的舞蹈編排想法,聯合編舞老師改了表演曲目的舞蹈動線,陸聞根據音樂節的需求和詹一幕的舞美混了幾首Remix,喊秦遇重新錄和聲。
一切都有條不絮地進行着。
連着降溫加換季,上飛機的前一天晚上,秦遇感冒了。
他懶洋洋地靠着牆,看陸聞收着他需要随身攜帶的設備,陸聞聽到他壓着的咳嗽,有些擔心,“趁着還在國内,買點藥帶着?”
秦遇猛地咳嗽了幾下,抹掉眼角因為劇烈咳嗽出來的生理淚水,不在意地說,“沒事兒,我們當主唱的有自己的阿貝貝。”
他晃了晃自己的保溫杯,裡面裝着陸聞給他泡的檸檬姜茶。自他經常來工作室後,逐漸把陸聞冰箱裡的碳酸飲料替換成保健飲料,一打開就是維他命水,鹹檸檬,和鮮檸檬泡茶,主打一個保護嗓子。
還放着各種維生素片,誰來了都能嚼兩口。
陸聞看了又看,拿起架子上的圍巾給秦遇裹成一個雪人。
“已經入春了,戴圍巾好熱!”秦遇眼睜睜看着陸聞給自己親手戴上,抱着保溫杯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老實戴好,我開車送你回去。”陸聞回頭找鑰匙去了,留秦遇獨自站在庭院門口等他。
唔……秦遇臉埋在圍巾裡,觸及之處全是陸聞身上的味道。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幾下,既然給我戴上的,那就是我的了。
他暗暗給陸聞的圍巾蓋上一個透明的隻有自己能看到的戳。
這個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
那個……他餘光看向低頭從工作室走出來的陸聞,四月的天氣夜晚還有些涼,那人穿着私服黑色開衫,裁剪十分簡約,昂貴的服裝隻有單一的顔色,頂多在胸口多出一條白色的小小的logo。
他看着半個身子暴露在庭院暖光下的陸聞,黃色暖光眷戀地照在他的臉龐,勾勒出他溫柔的下颌線,溫暖地讓人想要靠近。
這個人也遲早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