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哄,隻是想趕緊恢複記憶,可别影響了工作。”
“行啦,”傅珩拍拍傅璟的手,示意人坐身旁。
“你和顧總談的項目不太合适,哥哥終止了,沒有影響工作。現在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在家好好修養。”
傅璟的重點不在這兒,他有些别扭地問:“那我和顧……顧總的關系,很……差勁嗎?”
他總覺得劉長舟的話得驗證一下,不料哥哥語出驚人,打得他猝不及防。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猶如蝴蝶效應,煽動起的風浪差點将他和顧言吞沒。
“誰跟你說的?你們關系很好。剛開始是有一些摩擦,但後來你懂事了,跟在他身邊學了不少東西,讓我和父母省了不少心。”
“對了,既然你醒了,哥哥不打算讓你再回公司,先安心在家休養半年身體再說。另外,我已經讓人把你在顧總家的東西都搬回來了,總住在人家家裡不合适。以前讓你回來,你總找理由,顧總也磨不開面子提。如今,你可不能再犯渾。”
“我?”傅璟詫異地指着自己,看着哥哥不可置信道,“我跟他住一起?住他家?”
哥哥的話與好友的話簡直是兩個極端,如果自己很讨厭顧言,怎麼可能會跟人住一起?
“說起我這個師弟,你生病這段時日,他很擔心和自責。萬幸你除了失憶,沒有别的後遺症,不然他怕是要内疚死。”
“一會你記得給他打個電話,表達一下感謝。你沒清醒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夜夜前往醫院守你。”
一個是自己親大哥,一個是自己親發小,可兩人的話卻天差地别,傅璟被搞糊塗了。
劉長舟說得動情,又有佐證。可哥哥更沒必要騙自己,況且他也看見了從顧言家搬回的東西。
一時間,傅璟不知道該信誰,想再打給劉長舟問話,哥哥卻莫名其妙覺得看多了電子産品傷腦袋。
于是吃完飯後,在哥哥的監視下,他别别扭扭地珍惜着最後與自己手機作伴的機會,給顧言打了個感謝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對方接通,聽見話筒裡傳來一聲帶着驚訝又難掩飾慌張的聲音,傅璟輕輕笑了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就這麼接受了又一次被顧言直呼其名。
“你好,顧總。”
因為哥哥在身旁,他隻能裝正經。
“哥哥說我生病這段時間,你經常來醫院照看我,謝謝你的關心。其實你不用自責,那天不管誰在車上,我都會那麼做的。”
聽筒突然陷入沉默,久到傅璟覺得顧言是不是早已挂了電話。
挪開一看,通話時長的數字還在跳動,電話沒被挂斷。
“顧總,你還在嗎?”他隻好開口,“實在不好意思啊,你看我竟然把你給忘了。是不是不太适應不舒服,嗨,沒事兒,慢慢我會記起來的。應該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傅璟又等了兩秒,對方還是無回應,他有點不舒服的摸了摸鼻頭,硬邦邦的說:“别多想,再見,顧總。”
挂完電話,手機就被哥哥無情沒收了。接下來的幾天,傅璟一邊應付着哥哥邀請來的康複醫生,一邊又費腦筋地想着哥哥和劉長舟的話,到底誰真誰假。
想當面再問一問好友,結果,腦袋因為一句話被前後夾擊,由此見得,劉長舟一定瞞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見劉長舟吞吞吐吐,緊張到兩隻手攥着方向盤,那力氣像是要把方向盤拔下來,傅璟擡手對着他的手背拍了一下。
劉長舟還沉浸在如何擺脫當下困境的噩耗中無法自拔,傅璟突然的動作吓得他一哆嗦。
“好啊你,”他太不對勁,傅璟是失憶,不是失明,一把攬着劉長舟的脖子拽到自己跟前,洋裝威脅說:“趕緊給我說實話。”
劉長舟心虛地不敢看人,在心裡仰天長嘯,大喊為難。
這……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傅璟這玩意怎麼就他丫的忘了顧言呢……怎麼就自己知道兩人内幕呢,還是個不能提不能碰的驚天大瓜!
傅璟還在堅持不懈的唠叨威脅,魔咒繞在耳邊久久不消,劉長舟實在受夠,掙紮着脫離控制,眼神還是不敢直視傅璟。
“你夠了啊,”他畏畏縮縮說,“既然不信我說的話,那怎麼不去找顧言?這是你倆的事兒,你們天天待在一起,他不比我更清楚。”
劉長舟想明白了,顧言注定是傅璟的劫數,逃不掉掙不脫。既然阻止不了,那自己最好不要當戳破窗紙的第一人。
聽聞答複,傅璟不逼問了,他不是沒想過去找顧言問。可……都把人忘了,再作無辜似的去找正主問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這太尴尬了。
萬一,劉長舟說的話是真的?自己和顧言是在哥哥面前做戲,故意表現出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給哥哥看?萬一哥哥就是被兩人迷了眼睛,認為兩人好得不行,所以才說兩人關系很好……萬一哥哥并不清楚兩人的真實狀态,萬一兩人現在仍舊是恨不得咬死對方,萬一自己去顧言家住是有别的什麼目的呢?
到底什麼目的,傅璟這幾天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除了哥哥和劉長舟家,他不太喜歡在外過夜,甚至連酒店都住得少。怎麼就搬去顧言家住了,而且住的時間還不短。
去問顧言?這不就是把臉拿到人手下等着被打麼。
傅璟要臉,以為今天能再問出些什麼,沒想到前後的路都被堵死。
“給你個忠告,”劉長舟試圖拯救,“建議你最好不要改變現狀,你不記得顧言對你們兩個來說是件好事。我言盡于此,他們還在等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