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打得傅璟爽翻了,憋了一個月的委屈徹底消失。
沒覺得被壓迫,沒覺得丢面子。終于成功了,終于逼顧言動手了。
傅璟用舌尖頂了頂發木的臉頰,一臉痞笑地看着顧言。
“我當然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這是我家的公司我家的錢,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會議室内變得安靜,幾位高管見情況不對,默默出了房間。然後分批行動,該通知傅珩的通知傅珩,該去追人的追人。
顧言向後退,靠着會議桌,長長呼了一口氣。
事情來得太快,他需要一點時間梳理,需要冷靜分析挽回的方針。
這個名額必須要保住。
可該死的,傅璟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把事情推向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同時也把他的防線搞崩潰了,他聚不起精力,捋不清頭緒。
這個打擊太大了,或許現在去找傅珩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可他不想。
他不想麻煩傅珩,不想被傅珩看低,他想在傅珩面前證明自己,證明他有待在傅珩身邊的能力。
不然,簽什麼對賭協議,又憑什麼替傅珩分擔憂愁。
所以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不管如何得先去道歉。
想着,他轉身離去。
而在他對面抱着高高在上姿态的傅璟,眼睜睜看着人沒有下一步不說,反而還轉身離開,這讓他的火氣猛地蹿高。
他跨步跟上,抓着顧言手腕,故意道:“怎麼,要去找我哥告狀,那你可要跑快些,不然等我怒氣上來,你會為你打我這一巴掌付出代價。”
哥哥寵愛他,最見不得别人碰他。
如今顧言動手在前,這絕佳的機會,他可要好好利用賣慘。
“大白天做什麼夢呢?”顧言已經收拾好心情,恢複到無堅不摧的顧總身份,淡定地說,“這句話永遠不可能從我口中說出。”
“另外,如果今天這個項目我挽回不了,咱倆之間沒完。傅氏是有錢,但不是讓你這麼造的。你根本不知道今天這一鬧,會讓傅氏損失多少。如今,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跟你哥交差。傅總要是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又會怎麼懲罰你。”
顧言說完就走了,留傅璟一人抓狂。
他今天這麼做就是算準了顧言會失去理智,一怒之下找哥哥,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借着傷勢博得哥哥心疼。
可現在顧言不但不去找哥哥,反而将私事放到一邊,顧及正事。
暫且不論自己捅的簍子能不能補救得回來,真如顧言所說,現在算盤算錯,哥哥若是真找來……得想個辦法。
此刻,傅璟終于生出了點後怕。
他開車回了家,攤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希望哥哥來電吧,又怕哥哥真來電。
這次會是什麼懲罰?幾個月不跟自己見面還是讓自己向顧言道歉?
辦了錯事,傅璟沒想過逃避。
等着就是了,今天懲罰不來,最晚也會是明天。
他并不認為顧言會真的一字不漏,隻字不提。
想着想着,他沒耐得住困倦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時,傅璟是被電話鈴聲吵醒。
以為是哥哥,他吓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說不害怕、不緊張那是假的。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他拍了拍臉頰慢吞吞地伸手抓過手機。
來電人是劉長舟。
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硬生生被截斷,傅璟啧了下嘴甩開電話,任由它自生自滅。
比起這位主的電話,他還是更喜歡接哥哥的電話。
要讓劉長舟知道是他喝酒洩漏才讓自己有機可乘,那自己得被這二貨煩死。
隻是他有意避難,電話卻不顧死活響個沒完。
最終他還是按通了電話。
“幹嘛呢你?瞧我給你打多少個了。”
“有事就說。”
“嘿,你丫的什麼記性?我今個生日,你個狗玩意兒别跟我說忘了啊。大家夥都來了,就差你了。”
還真忘了……
“在你家?我馬上過去。”
挂斷電話後,傅璟把通話記錄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到哥哥問罪的痕迹。
算了算了,兵來将擋!
趁着暴風雨來之前,在潇灑快活一次吧。
傅璟從沙發上躍起身,活動了下四肢。走到衣帽間從衆多車鑰匙裡挑了一把,當作送給劉長舟的禮物。
到了劉長舟家,兄弟幾個已經開場。
他不敢說忘,隻能找理由說正事耽誤。
被罰喝酒,他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