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這份上,常人怎麼着也得接一杯,可顧言能對付的法子太多了。
傅璟想跟自己鬥,還是嫩了點,他倒想看看這小崽子還有什麼招。
于是,他笑眯眯地看着衆人,從傅璟手中接下酒杯放到桌上,就是不喝。
傅璟被架在空中,進退兩難。
當着大衆掐人下巴,逼着喝酒不是他的作風,可顧言是真該死,明裡暗裡給自己難堪。
行,想為難他,那就看看誰有本事,誰不要臉。
傅璟重新拾起笑容,貼着顧言坐下,攬着他手臂,無辜地眨着眼睛。
“我知道了,言哥一定是手疼端不起酒杯,那弟弟我來伺候你怎麼樣?”
說着,他拿起酒杯遞到顧言唇邊,另一手掐着顧言的腰不讓人逃。
情況調轉得很快,傅璟以為顧言會從,卻沒想到顧言非但沒有逃,反而扭頭碰他耳朵,低聲說:“喝了這杯,我就開不了車,小傅總這麼着急當我司機?”
杯裡的酒很不争氣灑在了顧言腿上。
傅璟起身想走,卻同樣被掐住了腰。
“瞧我們這難兄難弟的,一個端不起,一個拿不穩,讓大家見笑啦。”
除去當事人,在場五人都覺莫出氣氛不對。
“要不這樣,撲克、猜拳、轉盤、飛镖、骰子,這些我都能玩兒。我要是輸了,給你們看份文件賠罪,要是赢了,就罰你們喝酒如何?要是覺得不夠玩,我還略懂些手相、面相,唱歌也不在話下,今晚一定陪諸位玩得盡興。”
“好好好,這個提議好啊。”劉長舟眼明,立刻接話,“那言哥我可就不對你留情了啊。”
眼看着灌趴某人的計劃落空,傅璟拍開攬在腰間的手,揉着耳朵遠遠躲開。
酒吧沒什麼吃,劉長舟命人去打包了十幾個菜送到房間。
很快,氣氛就從有意灌酒變成了商業交談。
傅璟還沒有從半邊身子微麻的狀态中走出,兩人此刻成對角而坐。
吃飯期間,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時瞄向顧言。
以為顧言剛剛說的都是亂吹牛,結果居然真的看到顧言憑着撲克與他的朋友打成一團,玩得不亦樂乎。
手相、面相,更是侃侃而談。每個人都能說點門道出來,大富大貴自然是标配,最後再尾随幾句不太打眼的小瑕疵,把人糊得一愣一愣。
而對于項目分析,他更是張嘴就來,講起來頭頭是道。将項目裡的難點、易點,哪些能快速賺錢,幾年能回本,哪個有前景,哪個又是夕陽産業不值得投資說的天花亂墜。
看着好兄弟像幾條搖着尾巴的哈巴狗圍着顧言打轉,傅璟氣得氣血翻湧,想翻桌子。
一頓飯吃完,衆兄弟不但争先恐後要加顧言聯系方式,甚至還提出送人回家。
顧言不好意思,說要結賬。那劉長舟兩隻眼睛亮得不行,立刻沖出來邀功說自己已經付了。
觀此,傅璟想一腳把人踹回家!不爽的同時也很郁悶,然後悄悄順了一瓶巴掌大的酒。
最後還是顧言開車載着他回家。
兩人上了車,誰也不說話。傅璟坐副駕後排玩弄着酒瓶,看顧言單手開車。
走了一段路,興許是他的目光太不隐蔽,逼得顧言開了口。
“你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我不信你一杯倒。”
“這就是你拿酒的原因?”
被點明心思,傅璟馬上把酒瓶藏在暗處。
“拿酒是我沒喝夠。”
“那你現在怎麼不喝。”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擡了這麼幾句,顧言心情跟着好了不少。能把人逗成這樣,今晚不算吃虧。
傅璟這些朋友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平常他想結交也得在晚宴或者慈善晚會這種場所認識。像今天一口氣集齊五個,以前從沒想過。
“今天謝謝啊。”
“顧總憑自己本事混的,關我什麼事。”
紅燈亮,顧言踩刹車,通過後視鏡看傅璟。
“你說你總對我這麼大敵意幹什麼,我們才認識一天。”
“我沒有。”
“那今天是誰組局帶着那幫人想灌暈我。”
“閉嘴,你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讨厭。”傅璟咬牙,捏着瓶身的指尖都被壓得泛白。
“就不能和平相處?”
“和平相處的前提是你想讓我當你仆人,顧言,你做夢。”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再一次閉上了嘴。
顧言将車開到自家小區樓下,解開安全帶對傅璟說:“我看你剛剛也沒喝酒,我的車就給你開,明天早上七點半記得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