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探進來半個小腦袋,是剛才調皮的小史官,“你們在查陳标的事嗎?”
江葉紅眼睛眯起,“原來是個姑娘。”
小史官正了正襟口進屋,義正詞嚴地說道,“我叫蕭流雲,在史館裡隻有史官不分男女,史官的責任就是秉正執筆,史落筆清,千秋功過留給後人去評說。”
江葉紅贊賞地笑道,“史官大人說的是,但是史官能秉公執筆,那被寫入史冊的人可願意秉公落于黃紙之上?”
蕭流雲抿深了唇,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她好像經曆了很多事,心中自有不平但是不便宣之于口,“唉,你說得對,但我想做秉公執筆的史官。”
江葉紅不喜歡讀書人,因為他們總是滿口大道理說的比唱得好聽,但是他很欣賞蕭流雲,年紀輕輕一腔正義,可是江葉紅心裡又有幾分擔憂,原則上史官自當是秉公執筆,可是寫入史冊的到底是不是客觀公正,怕也隻有史官知曉,“你剛才說陳标,你是不是認識他?”
蕭流雲一副看傻子的眼神,“陳标死于天正三十年,距今有九十年了。”蕭流雲掐腰墊起腳大聲喊道,江葉紅捂着耳朵站一邊,“一時口誤,你是不是知道些這上面沒寫的東西?”
蕭流雲抿深了唇,“也不算是…但是卻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舊聞,那我先從瑞親王的身世說起。”蕭流雲掀起衣擺坐下,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窗外流雲舒卷,晴光尚好,蕭流雲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瑞親王是懿德太子的小兒子,這還的從懿德太子妃說起,她是宜陽姜氏女,也是前朝太師姜桂中的孫女,傳言她生得極美,見過她的人都為其傾倒,前朝末代之君泰元帝,他除了求仙問道,追求長生之術外,還很好色。”
蕭流雲講故事很有一套,聽着聽着就陷進去了,但是江葉紅有預感她接下來要說的事自己能猜到一些,“不會泰元帝也觊觎這位美女?”
蕭流雲一笑,“那是自然,為了一睹芳容泰元帝翻過牆,還摔斷了腿,好生荒唐,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昏庸君主姜氏肯定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但是又基于姜家的考量于是讓道士整了個天命說,把她嫁給了懿德太子。美人一下成兒媳婦,按理來說泰元帝應該死心了才對,偏偏這位昏君就是混蛋,乘着祭天大殿把太子妃劫掠到了天賜殿……”
蕭流雲沒有再說下去,很是不恥,這種人也能當皇帝怪不得前朝會滅國,江葉紅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可夠無恥的!”
蕭流雲,“已經不是無恥了,就是畜生行徑,但是此事之後懿德太子并沒有選擇對外聲張,說得好聽是保存太子妃名聲,其實還是不敢對他那個昏庸的爹說不。而且,而且有了第一次後,泰元帝常乘着太子外出去非禮太子妃,漸漸宮裡流言蜚語甚上。”
巫長甯合上書本,将手壓在書的封頁上,“不會傳言太子妃生下的孩子不是懿德太子的吧?”
蕭流雲見到巫長甯笑得眉眼彎彎,“說對了,當然傳言還不止這一個,傳言太子妃在入宮前曾想與人私奔,而那人正是陳标,所以當時也有人說瑞親王其實是陳标的兒子。”
江葉紅一個頭兩個大,皇家的荒唐事真令人歎為觀止,“所以瑞親王的生父存疑?”
蕭流雲,“确實如此,所以當時陳标屯兵複國,有部分人覺得他目的不純所以出賣了他,陳标是被自己人出賣而死。但是他死前曾立下血誓:今日我雖死,但是我此後的子子孫孫都以複國為己任。”
巫長甯輕笑,“何其荒唐啊。”
巫長甯過來把巫長甯摟住,“别看了,他已經名花有主了。”
蕭流雲一臉嫌棄,“你說你好端端一個人怎麼看上他了?”
江葉紅被噎住,“看上我怎麼了?”
蕭流雲,“不怎麼,冷面神,不通情理。”
“你!”江葉紅欲言又止蕭流雲說得顯然是楚非,江葉紅無話可說,“我自然有我的好,對不對阿甯?”
巫長甯笑笑推開江葉紅的手,繼續問道,“瑞親王的身世存疑,所以才有人出賣了陳标,但是瑞親王之死也存疑對不對?”
蕭流雲下意識地抿嘴,“其實太祖皇帝雖然留下了瑞親王的性命,但是一直派人嚴密監視着他,當時也有人說瑞親王是在裝傻,瑞親王落水而亡後坊間也有他假死遁逃的說法,不過都是些傳言,但是對太祖皇帝來說卻像一根刺,曾派人大肆搜捕,最後沒查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