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采蓮摸着臉上的疤笑了,有幾分凄苦,但她并沒有因為臉上的疤自卑,“意外,都過去了。”
楊采蓮一瘸一拐地重新回去整理戲服,總感覺這個背影說不出的凄涼。
江葉紅下樓的時候,段洪波和金竹七還在吵,江葉紅搖搖頭,沒有屍體,雖然确定了死因,可何人所為還是不得而知,思音戲班人多眼雜,都有下毒的可能性,問題在于毒蠱,一般人買不起這種蠱。
江葉紅讓趙臣對戲班裡的人挨個詢問,他得回家看看巫長甯,江葉紅拎了不少吃的,進門就見巫長甯在喂雞,臉上的紅痕好像比早上的時候淡了很多,日光底下白得不似活人。
巫長甯起身,“怎麼回來了?”
江葉紅攔腰把人抱起,“不是說好好休息嗎,怎麼又起來了?”
巫長甯笑笑,“沒有睡意,躺着也挺累就在院子裡走走不礙事的。衙門裡公務繁多嗎?”
江葉紅打開食盒,擺好碗筷,“先吃飯。”
巫長甯拿起筷子看了眼雞湯,“看着挺是清淡。”
江葉紅刮了下巫長甯的鼻梁,“是,你現在就要飲食清淡。”
巫長甯拿起勺子,“知道了,瞧你愁眉苦臉的,可是思音戲班又出事了?”
江葉紅歎了口氣,“何芳兒也給那毒蠱害了。”
巫長甯,“可有線索?”
江葉紅犯愁呢,“沒有線索,戲班裡人人都有下毒的可能,戲班裡有很多姑娘都等着登台演出,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若說有些人為了擠掉前面的人而起了殺心,可你看何芳兒也……不過今日我打聽到一些消息,這個思音戲班的恩怨情仇可以演一出戲了。”
巫長甯眨眨眼,很是感興趣,“怎麼說?”
江葉紅給巫長甯夾菜,“我說,你吃。”
“好。”
江葉紅,“我從楊采蓮那裡打聽到,二十年前常柳之争的柳莺說唱到二十五歲就不唱了,還打算和現在思音戲班的班主段洪波成婚,誰也沒想到柳莺的嗓子壞了,然後就悄悄離開了戲班,這個段洪波二十年來珍藏着柳莺的戲服,誰也不讓穿,奇怪的事來了,戲服莫名其妙出現在了唐秋燕和何芳兒的梳妝鏡前,被段洪波發現後都挨了巴掌,而這兩人如今都死于幽蝶蠱。”
巫長甯剛把碗裡的菜吃完,江葉紅又加緊裝滿,巫長甯挺是無奈,“你是不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聯系?”
江葉紅點頭,“我覺得肯定有聯系,還有啊,段洪波和金竹七好像鬧得很不愉快,金竹七指責段洪波不念舊情,趕走戲班的老人為新人讓位。”
巫長甯往江葉紅身邊坐,雙手扒在他的胳膊上,用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睛純真地看向江葉紅,江葉紅拿筷子的手一頓,心跳加速,“又想幹嘛?”
巫長甯弱聲說道,“我吃不下了,别給我加菜了。”
這樣子誰還能拒絕,江葉紅耳根泛紅,放下筷子把人摟進懷裡,捏捏巫長甯的鼻子,“就會讓我心軟,真拿你沒辦法。”
江葉紅恨不得把他寵上天,隻要他一句話江葉紅願意把心掏出來給他玩,“我是真得吃不下了,一上午在家中轉來轉去完全不餓。”
江葉紅備了點心,“不餓就不吃了,我備了點心餓了再吃。”
巫長甯靠在江葉紅懷裡不肯離開,抓着他的襟口不肯撒手,“我想你陪我……”
可憐到令人難以自持的眼神,江葉紅心魂完全給勾了去,心跳聲重得仿佛在耳邊,将人抱到腿上,摟住巫長甯的腰,抵着他的額頭,“又,勾人……”
巫長甯輕笑,“就勾你,我得逞了。”
“壞……”
巫長甯點點頭,有幾分頑劣,“壞,狐狸精自然是壞,怕不怕?”
江葉紅臉紅着,“不怕,你可勁兒的對我使壞吧,反正我也拿你無計可施,但不許傷害自己。”
巫長甯勾住江葉紅的脖子,蹭蹭江葉紅的額頭,“看你很疲憊,睡上一個時辰再去衙門吧,要不我代你去也成。”
江葉紅掐緊巫長甯的腰,“我看你就是想出門。”
巫長甯按住江葉紅的大手,“别掐,我腰軟了……”
江葉紅漲紅了整張臉,緩緩松手,心上燙了,他好像有些時候沒碰巫長甯了,不想還好,一想渾身血液仿佛在燃燒,“壞……”
巫長甯給江葉紅這聲羞澀的“壞”撩得心癢癢,“哪裡壞?”
江葉紅低着頭不敢看他,“就是壞……”
巫長甯托起江葉紅的下巴,“為何不看我,可是覺得我變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