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緊接着連忙擺手,比劃道:“完全夠用。我會努力打工賺錢還房租的!”
“倒也不必。”降谷零無奈地歎了口氣。
木子堅定地打出手語:“不,我一定要還房租的!”
其實木子心裡很清楚,她現在的處境能賺到的三瓜兩棗根本給不起房租,更别提還錢的話。她的這番表态唯一的好處是能讓她順理成章的賴在這兒,畢竟降谷零是她難得一遇的金大腿,她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
降谷零也想到了這一行為動機,暗自思忖:“她究竟是不想走,還是想早點離開?”
隔天,木子興沖沖地拉着降谷零的衣袖,來到公寓附近的那家便利店。
降谷零講明來意後,老闆仰頭大笑。
“原來昨天她是這個意思。你可不知道,我當時真以為她走投無路,拎着半個玻璃瓶子打算搶劫我這小店,可給我吓得差點兒報警。沒料到她居然是來買東西的,還給了我之前面包的錢。”
老闆熱心地拉着降谷零,非要給他看昨天的監控視頻,邊看邊樂呵。
木子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以為在商量打工的事。
看着木子乖巧地站在一旁,再看看視頻裡木子氣勢洶洶的模樣,降谷零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這時木子才意識到兩人的古怪之處,好奇地湊上前,看見視頻裡傻模傻樣的自己,木子頓時老臉一紅,無地自容。
說回打工的事,老闆表示沒問題。
“交流也不是問題,我雖然不會手語,但我可以寫在紙上,咱們筆聊。”
“這倒也是個辦法。”
得到對方的認同,老闆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一張紙,随手寫了幾句話,遞給木子。
木子一臉懵地接過紙,努力地在辨認上面的文字。
降谷零察覺到不對勁,走到木子身後,低頭一看。
好家夥,倒着看。
降谷零沉默了,他突然反應過來,這麼多些天,他倆一直都在用手語交流,他根本沒想過木子不識字。
老闆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沒事,就讓她來我這兒打工吧。就是要辛苦你這個男朋友多來幫幫她。”
“誤會了,我不是······”降谷零仿佛被戳破心思一般,急忙撇清關系,話還沒說清楚,就被老闆打斷了。
“哎呀,我都懂。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從鄉下來東京找你,多不容易啊,聽不見的又說不了話,剛來的那幾天在大街上可慘了。”老闆自行腦補了一番木子的身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又将木子流浪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降谷零轉過頭看着木子,回想起與她初次見面的那刻,陽光正好。記憶中那抹琥珀色,重疊在面前之人的眼上,還是那般懵懂,還是那般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