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念除了和範閑甜甜蜜蜜,就是陪着範若若出去逛街,實現女孩子最解壓的放松方式,買買買。偶爾逗弄一下範思轍,打聽打聽京都裡的各路八卦消息,日子過的美滋滋。
這晚,涼風習習,月朗星稀,天上的一輪明月偶爾會被移動的薄薄雲層所遮蔽,依稀能看出它的影子。
“念念,你真要夜探皇宮,這太危險了。”範閑看着明明是要去夜探皇宮,卻還穿着一襲淺青色紗裙,廣袖翩跹,青絲绾成發髻,簪着兩支青玉步搖,清麗淡雅。
“鑒查院不是抓了個北齊暗探嗎?那個叫司理理的姑娘。我去了趟鑒查院,她跟我說了些事情。據她所說,這次策劃刺殺你的幕後真兇是林珙。”面對範閑,許念無所隐瞞。
“林珙?宰相林若甫的二公子,他為何要殺我?”範閑現在整個人都處于震驚加懵逼狀态,“不是,鑒查院守備森嚴,念念你是怎麼進的鑒查院?而且,司理理是北齊暗探,她怎麼會交代這些?”
“這不重要。”許念自然是用了手段的,不甚光明的刑訊手段,可她并不後悔。
“好吧!那你為何又要去夜探皇宮?”話題又繞回到了原點。
“我之後又去找了林珙,他告訴我,在背後主使這一切的,就是長公主李雲睿。你所遭遇的刺殺,都出自她手。”許念現在隻想進宮,然後一劍結果了李雲睿這個瘋女人。
起初,她也以為李雲睿連番刺殺範閑,是因為範閑要從她手裡奪取掌管内庫之權,可後來範閑明白的拒絕了慶帝的賜婚,可她依然不依不饒,可見,這個女人就是瘋的。許念合理懷疑,李雲睿大概是和範閑的母親葉輕眉有仇,這才咬着範閑不放。
既然如此,就隻好讓她長眠閉嘴。
“林珙就這樣告訴你了?”範閑那疑惑的小眼神,看到許念笑開了眉眼。
“想什麼好事呢?他自然是先甯死不屈呗!可他不怕死,他不怕連累家人嗎?”許念解釋道。
“念念,如果林珙拒不交代,你真會殺他家人嗎?”範閑刨根問底道。
“唉!”許念長舒了口氣,“範閑,我不喜殺人,但從不懼殺人!如果那時殺人是唯一的辦法,我會。”
範閑心疼的将許念攬入懷中,低頭在她發頂親吻着,他知道,許念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她不惜手染鮮血,可是他心疼啊,心疼自己懷裡的這個小姑娘。聽到她說自己不喜殺人時,心中的揪痛到達了頂點,讓他無法呼吸,眼眶酸澀,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念念,我們回澹州吧?”
“這京都的風雲詭谲,鬼蜮較量,人與人之間的互相試探,暗中厮殺,都讓我覺得窒息。即使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些麻煩,但我不想自己的後半生都活在這種環境裡。”
“我們回澹州,這個時節的澹州,正是海味鮮美的時候,我想念老劉頭做的清蒸金鲳魚了,去了内髒,隻需鹽和酒腌漬片刻,在盤子碼上一層蔥姜絲去腥,上鍋大火蒸五分鐘,出鍋後,鋪上一層細細的蔥絲,用熱油一澆,刺啦,香味瞬間彌漫這個廚房,那鮮嫩而簡單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本來還有些傷感的,結果被範閑的一通美食點評,弄得兩人都有些餓了。
許念擡頭看向範閑,他則低頭看着許念,兩人看着彼此,這一刻,心靈相惜,笑的像兩個傻瓜,淺淺的,純純的親吻,看上去是那麼缱绻美好。
雖然範閑犯規的使用了美男計,可許念當晚還是進宮了,隻是晚了些罷了。
兩人來的宮牆外,範閑不放心的叮囑道:“一發現不對,立馬撤。小心太後宮裡的洪四庠,據五竹叔所說,他有可能大宗師。”
“啵!”許念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我很聽話的,乖乖在這兒等我哦!”
範閑沒說跟着去,是因為他知道,他跟去了,隻會成為許念的累贅,所以強壓下心中的擔憂,看着她飛身進來皇宮,轉瞬間,人就不見了。
倒也簡單,長公主李雲睿住在廣信宮,這宮裡的宮殿分布,許念早就從王啟年那裡搞到了地圖,為此,還付了十兩銀子。王啟年這家夥,簡直就是舍命不舍财。
許念悄無聲息的進了廣信宮,自腰間抽出軟劍秋水,右手持劍,直到劍尖撩開李雲睿的床帳,她還依然睡得香甜。
“喂!”許念用冰冷的劍身拍了拍李雲睿的臉,她猛地被驚醒了,一臉驚恐,看到許念持劍站在她床邊,張口就要喊,“救……”
許念也不客氣,直接一劍劃開了她的脖子,鮮血瞬間飚出,李雲睿雙手捂住脖子,嘴裡發出嗬嗬的氣聲,“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