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沒你想的那麼嚴重。現在是法治社會,□□那一套早過時了。”許念輕拍幾下他的背,“有事電話聯系。”
真挺巧的,這次處理案子的警察還是葉軍,因為這不僅僅是打砸店鋪,潑紅油漆的恐吓問題,更是團夥涉黑的嚴重違法行為,所以,案子交到了刑警隊手中。
“葉隊長,我們又見面了。”
“朝陽媽媽,這是你的店?”葉軍見到許念,還有些吃驚。兩人在家長會上見過兩次,上次朱晶晶出意外,也是葉軍上門來調查情況,算下了,也見過三次了。
葉軍的女兒葉馳敏和朱朝陽是同班同學,朱朝陽一直是全班乃至全校第一,而葉馳敏,就是那個萬年老二。
葉馳敏那小姑娘,好勝心挺強的,所以,一直把朱朝陽當做競争對手,卻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樂此不疲。朱朝陽卻從來沒把葉馳敏的挑釁放在心上。
他在學校有要好的朋友,有自己最愛的數學,會和同學一起打籃球,平時還要學習鋼琴和街舞,空閑時間,也會和許念一起學習法語,日子過的相當充裕,對于女孩子,他還根本沒開竅。
“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看過監控了,帶頭的這個人,你認識嗎?”葉軍打開本子開始記錄。
許念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帶頭的王立,她指着監控裡戴帽子那個男人,“這是王立,王瑤的弟弟。”
“有件事,派出所的片警那裡應該有出警記錄,五天前,王瑤到我家樓下鬧事,硬說朱晶晶是我家朝陽推下樓的,不管不顧,把朝陽的頭都打破了,我當時就報了警。她沒在我手上讨着好,臨走前撂下狠話,讓我和朝陽以後小心點兒。”
許念看似平淡的陳述事實,其實在她心裡,王立已經和死人差不多了。
“王瑤今天剛從拘留所出來,下午王立就把我的店砸了,還潑了紅油漆,打傷我兩名員工,給我造成了極大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恐吓,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手段。”
“這點你放心,對于涉黑團夥,我們警方一直都是嚴厲打擊。”葉軍四下看了下蛋糕店,桌椅全被掀翻,幾個放面包的中島台,也被砸碎了,鋼化玻璃碎成的小塊散落一地,收銀台的兩台電腦,顯示屏也被敲碎了。閉上眼,輕嗅一口氣,空氣裡彌漫着一股香甜的奶油味,和面包特有的麥香味,混在一起,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割裂感。
案子清晰明了,有監控,有人證,王立被抓捕時,正在逃往哈市的大巴上。
許念計算了蛋糕店的經濟損失,再加上被打傷的丁偉和圓圓,以及王立本身的□□背景,他至少會被判15年。可僅僅隻是這樣,許念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她給警方提供了一份四年前的視頻文件,那是王立喝醉酒,在一個大排檔跟人打架的視頻,視頻中被他打的那個男人,脾髒破裂,被送去醫院搶救無效後死亡。
因為當時太混亂了,又沒人願意出來作證,所以警方一直沒有抓到兇手,而在這件事之後,王立去哈市躲了一年,之後,就頻繁往返哈市與甯州之間。
也是借着王立的□□背景,才能一直罩着朱永平的水産場,為他提供保護。
隻打死人逃逸,這一條,就夠王立受的,再加上許念對他的多項控告,王立這輩子是出不了監獄了。
*
許念家門口。
“紅姐,紅姐,我給你跪下了,是我弟弟不懂事,我替他給你道歉,你放過他吧?求你了,我以後見你都躲得遠遠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王立吧?他才二十五歲啊,他的人生還那麼長,他不能被判無期的,紅姐,我求你了,你放過他吧……”王瑤身上的那條及膝的肉粉色裙子,皺皺巴巴的,她臉上再也沒了往日的精緻妝容,和趾高氣昂,頭發也好幾天沒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憔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許念不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王瑤,輕巧避開她伸過來想要拽她裙擺的手。
“春紅,你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撤銷對王立的控告吧?你所有的經濟損失,都由我來陪,兩倍?三倍?”朱永平一邊攙扶王瑤,一邊向許念求情,“要不然,你說個價?”
“呵!”許念諷刺的看着朱永平。
面子?這東西,他在許念這裡,從來沒有。真是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真會可惜,我不缺錢!”
許念走到王瑤身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從你傷害我兒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讓你付出代價,讓你百倍千倍的償還!”
看着許念決絕的表情,王瑤知道,自己就算跪到死,也不可能讓許念回心轉意,她依着朱永平攙扶的力道站起身,“你這麼惡毒,怪不得永平會抛棄你?會厭惡你的兒子,你們母子都是沒心沒肺的怪物。”
“啪!”
清脆響亮,許念擡手就給了王瑤一巴掌,你罵我,我就揍你,就是這麼幹脆利落,“嘴巴放幹淨點兒!以後說話,少捎帶我兒子,否則,可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王瑤被打了身形搖晃,一下撲到朱永平懷裡,朱永平扶好王瑤,擡手就要打許念,許念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回頭看向探頭探腦的朱朝陽,“去你房間待着,媽媽沒叫你,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