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在他大罵的同時我瞬間躍起,雪白的刀光将周圍的黑暗一舉破開,結果才登場的我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下秒就被黑瞎子拎住衣領朝洞裡重重一丢。
或許是形式過于危急,他力氣并沒有多加控制,我背擦着泥地一連翻出倆大跟頭,摔得幾乎四腳朝天,要不是我反應夠快及時抓住着力點化解沖力,今天黑瞎子就會看到什麼叫做用臉刹車。
揉着老腰哀嚎連連,我甚至能聽見骨節猛烈碰撞發出的咔嚓脆響,黑瞎子在我恍惚的視線裡跳進空腔,他利落踢掉二層掩蓋的瓦片,抓着我甩手又是火急火燎的一扔。
混亂中我根本看不清黑瞎子的動作,眼前乍然一黑,身體在半空滾動數圈,我一時隻能感受到凜冽的風耳邊狂嘯。
然而意料之内砸地的劇痛卻沒有到來,試探性的掀開眼皮,我就看見小哥棱角分明的下颔線近在眉睫。
小哥穩當的半蹲在地,将我牢牢裹入懷裡,如果忽略我此時灰頭土臉的狼狽相,場景勉強稱得上浪漫唯美。
撐着渾身快要散架的骨頭顫顫巍巍站直,黑瞎子正好跳回第二層地下空間,我上前與他一起手忙腳亂的将瓦當堆好,他側頭咬掉水壺的蓋子,蹲下用手連挖數捧泥土,以水和泥又将瓦層的縫隙悉數填滿,才靠在牆角長出一口氣,抹抹額頭的汗珠。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情況了?”
我拍掉身上的土灰,和木安他們圍坐在黑瞎子跟前,我問出口,黑瞎子就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腔:“要命的情況,還好我們跑得快,你是沒看到那景象,狂蟒之災也不過如此。”
“有很多蛇?”
“不止。”
黑瞎子掏出手機,圖片細節有些模糊不清,顯然是在劇烈運動中拍攝的照片,他放大指着上面的一團黑霧道
“我算是知道這裡為什麼沒有鳥叫聲了,這是凝聚狀态的毒氣,濃的跟黑牆差不多,白天地氣升騰,這玩意兒估計飄在天上,所以千山鳥飛絕,晚上它就會随着地氣下降越降越低,再來一出萬徑人蹤滅,剛剛蛇被毒氣一熏炸了窩,瘋狂在樹冠上亂竄,成千上萬條過山峰前赴後繼的,啧啧。”說着黑瞎子看向我,真誠的拍拍我肩膀:“别怪你黑哥哥下手太狠,但凡我速度再慢一點,現在啞巴就能榮升鳏夫行列了。”
“小問題,多謝黑哥救我狗命。”
木安用酒精棉球輕力按在我臉上,不由得的“嘶”一聲,我按緊棉花,湊近去看屏幕上散發着森森氣息的黑雲。
墨氣缭繞間,能分辨出裡頭有許多胡亂扭動的蛇影,我轉頭環視着四周昏暗不明的景象,嶙峋的白骨被光束投射在牆面上,映出形狀各異的陰影,竟顯得氛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望着橫七豎八躺在角落裡的遺骸,我心說怪不得他們要将掩體修建在地底,既能隐匿行蹤,又能躲避毒氣,況且有山中的毒霧做掩護,再借用複雜的地形進行周旋,尋常部隊想要追捕他們更是難上加難,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