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得遠遠的容翊,苗六在心中冷笑一聲。
怕了吧,這還治不了你?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将蘋果塞到嘴裡,挎着籃子從員外府門口慢悠悠地晃過。
見容翊果然如他所料般站在原地,苗六心裡暗喜,早就準備好的信封從袖中滑了出去。
不過,該說不說,嚼嚼嚼,這蘋果還真是又脆又甜啊,嚼嚼嚼。
等他走遠,容翊這才和莉莉絲走上前。
“那是什麼?”
莉莉絲的目光掃向石獅子腳下露出來的紅色一角,眼神好奇。
“好像是剛才那個怪人故意留下的。”
容翊彎腰将它抽出來,原來是個信封。
“密信?”
屋内,玉秋霜坐在桌前,疑惑地看着剛從外面回來一臉神秘的莉莉絲和容翊。
“你們怎麼知道那是密信的?”
周遊好奇地問道。
“那上面寫了啊。”
莉莉絲和她們比劃着。
“超級大的兩個字,就和我之前學寫字的字帖一模一樣。”
周遊:“……”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呢,不過能讓黎大夫一眼就看懂,那字迹想來不是一般的工整了。
莉莉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在袖子裡翻翻找找。
“喏,就是這個”
她拿出來一本字帖翻開,指着上面的那一段字。
“曰仁義,禮智信?”
玉秋霜跟着念道。
“那個信封上面,的‘信’字和這個一模一樣。”
容翊也湊近了仔細端詳。
正如莉莉絲所說,這兩份字迹如出一轍,隻是那信封上的字體巨大,仿佛生怕收信人看不見似的。
“這麼看來,這寫信之人,應該是故意為之,用字帖上的字迹來混淆視聽,以防找到幕後送信之人。”
容翊看着字帖,微微皺眉:
“應該不是,這本字帖是當朝前翰林大學士沈闵為其子女所編纂,後沈家遭遇橫禍,其藏書盡皆散佚,知道有這本字帖的人都屈指可數。”
若真是用來混淆視聽,那此人必定對沈大學士的字迹極為熟悉。
可沈家的後人,不是也在那場橫禍中失蹤殆盡了嗎?
難道是還有幸存者。
“不過,我們也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嘛,就比如,這個收信人,視力一定不太好,或許年紀也已經很大了。”
莉莉絲樂觀地攤手。
“黎大夫,你的手怎麼了?”
玉秋霜眼尖地注意到了莉莉絲的手背上有一塊不明顯的紅色。
“什麼?”
莉莉絲擡起手也看到了那塊紅印。
“這個啊”
莉莉絲解釋道:
“應該是剛才從那個信封上,不小心蹭下來的。”
她舉起手向衆人展示:
“你們看,像不像一隻鳥?”
衆人圍攏過來,仔細觀察着那塊紅印,在莉莉絲的手背上,那塊紅色的痕迹隐約勾勒出一隻收斂翅膀垂立的鳥兒形狀。
“還真像,”
周遊稀奇道。
“你們說這會不會就像話本裡說的那樣,是某種神秘組織的圖騰?”
“圖騰?”
容翊突然警覺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慮了,總感覺今天碰到的這幾件事,處處都透着不對勁。
他将今日的見聞和衆人說了出來。
“今日那個自稱為神甫的人,衣服上也有這個圖案。”
他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畫出一隻鳥的圖案,隻不過,這隻鳥的翅膀是展開着的。
“這個紋樣有點像是鶴,不過這脖子怎麼這麼短。”
周遊也湊了過來。
“這更像是北倭那邊的畫法。”
金婉兒指着上面翅膀大張,頸部縮短的團鶴紋樣。
“什麼?你是說那人極有可能是北倭人?”
玉秋霜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攔我幹什麼?要真是北倭人,那他出現在這裡肯定沒憋什麼好事,不如我一箭殺了他省得麻煩。”
周遊攬着她的肩膀把她給按回座位上:
“你先别急。”
“咱們大雍跟北倭現在表面上雖然是和平時期,可對于境外來人管控的可是相當地嚴格,若那人真是北倭人,他能悄無聲息地混入大雍,背後肯定還有人手。”
容翊低手看着手中的茶杯。
看來,這事還有得磨。
“我覺得既然這封信出現在這裡,那這個員外府肯定有問題。”
周遊點頭,
“對了,那信裡寫着什麼?”
容翊:“不知道,我們沒拆。”
莉莉絲也跟着搖頭。
未經過允許而非法開拆他人信件,這是在侵犯公民通信自由權利,這種行為是非常沒有禮貌的。
衆人:“……”
不愧是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