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認識我不?”
章小郎君恍惚地搖搖頭。
“我是你娘她四表舅的侄女她的三姨的女兒啊,小時候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才剛會爬,記得不?”
站在最後面的容翊悄聲問莉莉絲:
“她是怎麼知道這章家有這麼個親戚的!”
難道你們做妖魔的還有特殊的情報網不成?
莉莉絲:“她剛才臨時胡編的,要是真的有那肯定是見鬼了。”
雖然,現在和見鬼也沒差什麼了。
見到這一幕,葛風安朝玉秋霜挑眉。
玉秋霜默默地舉起拳頭。
要是他想戳破,那麼隻好試試看是他戳破的速度更快,還是她出拳的速度更快好了。
青年眸光溫和地望着她,嘴角微彎,向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玉秋霜:“……”
她别過臉,不想再看他。
青年輕笑出聲,轉頭朝一旁的章修遠道:
“好像确實是有這麼個親戚。”
章小郎君一愣,仔細打量了一番周遊,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哦,是姨母啊,真是好久不見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雖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熟悉的鄉音,感覺小時候好像真的抱過他。
周遊在心底暗笑,天天和大蛇一起吃住,她感覺自己已經比這裡的凍梨還要地道了。
總之,他們順利地來到了章員外的府上。
“爹,這位是我娘她四表舅的侄女她的三姨的女兒,您還有印象嗎?”
章員外的妻子葛氏早在章修遠出生不久後就因病離世了,而她娘家那邊的親戚除了血緣最近的那一支,也不怎麼再走動了。
坐在輪椅上的章員外眼皮動了動,努力擡眼去看突然造訪的“遠房親戚”。
而衆人也在打量着他。
這位張員外和傳統印象裡的商人形象沒有什麼不同。
華麗的錦袍之下身材圓潤,面頰飽滿,手上還帶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制成的糖色大扳指。
隻是因為患病,動作和表情都略顯遲緩。
聽到小兒子的話,章員外費力地張了張嘴,擡手去摸手中的扳指,似乎是在辨認什麼,激動地雙手顫抖。
章修遠看到父親這樣,也眼眶微酸。
一旁的管家連忙解釋道,聲音有些哽咽,
“這些年,我家老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這次中風之後,許多往事都記不清了。”
輪椅上的章員外努力調整着情緒,眼中閃爍着淚光。
“真是沒想到,在父親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們。母親若是知道,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章修遠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感慨。
衆人:“!!!”
竟然這麼激動嗎?難道還真的讓他們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因為他得的是中風,而且還不輕,當然看見誰都哆嗦。”
咱在最後面的莉莉絲小聲說道。
但最終,衆人以探病的名義,在章府内安頓了下來。
“周娘子,您先帶着大家夥去客房休息吧。”
管家見周遊一身樸素卻幹淨整潔,眼神也清明并無算計之色,心中不由生了幾分好感,便又多了幾分客氣。
“這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都累了。我會讓人備好熱水和飯菜,你們先洗漱用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
管家笑着對衆人說道,他轉身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幾人快步上前,準備引領衆人前往客房。
周遊微微欠身,
“有勞管家了。”
她們還是按照之前在村子的說法,一行人北上尋親,途中聽說章員外病重,特意來探望探望。
“這章府可真是大啊,我終于明白為什麼話本裡官員被抄家,前門官兵都還沒進完,後門财寶還能源源不斷地往外搬了。”
進了門,周遊将自己癱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路走來,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富麗堂皇。
宅院裡,假山池水林立,雕梁畫棟入目即是,就連擺在桌的茶具,都是市面上難求的珍品。
“這可真是掉進了富貴窩裡了。”
玉秋霜環視四周,不禁感歎。
“不知道我得攢幾輩子的錢才能住的了這樣的大宅子。”
周遊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嘗。
容翊倒是沒有覺得有多驚奇,這裡還沒有他的王府一半大,更别提他娘的公主府和他表哥的皇宮了,這裡對于從小在皇宮長大容翊來說,不過是尋常之物。
他輕抿了一口茶,目光看向一臉興緻勃勃地莉莉絲。
果然是沒見識的惡魔啊。
等有機會,他帶莉莉絲去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金碧輝煌、雕梁畫棟。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看這位章員外府上也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啊,咱們是不是查錯方向了?”
欣賞了一圈的衆人,可算是想起來了正事。
“倒也不是一點特别之處都沒有,呃……我是說,如果特别有錢也算的話?”
“可章家的财富,是曆經百年下來的世俗累積,并非非一日之功。”
“既然他這麼富有,那為什麼會因為隻占據他财富一點點位置的一塊地而生病呢?”
莉莉絲疑惑道。
“對啊,”
容翊附和道,
“這樣的富戶,即便是對财物的占有欲雖強,但也不太可能因區區一塊地就愁出病來。除非,他這塊地背後藏着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
玉秋霜眼睛一亮,好像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從腦子閃過。
“土裡的秘密,那不就是小泥巴嗎?”
溫尼迪從地上舉起被僞裝藥劑變成成小貓的諾姆。
“米瓦米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