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們姑侄咋不是一個姓呢?”
陳桂芬好奇地問道,她身邊的丈夫李常捅了她一下。
“噢,他跟他娘姓。”
衆人看向玉秋霜:
“???”
“那個啥,是這麼回事。”
玉秋霜将腿盤了起來,解釋道:
“我哥,噢,也就是他爹,是入贅到我嫂子家的,我嫂子家裡住在京城,有錢又有地,就相中我哥長的好看了,這一來二去不就……嘿嘿。”
玉秋霜把手一拍,一副你們懂得的表情。
容翊:“……”
好像,好像說得幾乎都是實話,可他就是覺得……
孫桂芬又看一眼容翊跟莉莉絲,信了八分。
如果有錢的話,誰不願意找個年輕漂亮的呢,成天擺在枕頭旁邊都覺得日子過得值。
“那你們在京城待的好好的咋跑這邊來了呢?”
陳桂芬又問。
“我嫂子她家大業大,每天處理的事務太多,所以就把我哥留在家裡照看京城裡的家業,沒有機會出門,可我娘還住在這邊呢,就就讓我帶着他們回老家看看。”
容翊:“?”
玉秋霜沒有理會他,老氣橫秋的嘬了一口湯。
怎麼了嘛,她又沒說謊,這别家的的産業是私産,大長公主為他們守國門,國是天下家,這也是處理家事,沒什麼問題啊!
“畢竟他們都這麼大了,得知道他們根在哪裡。”
孫桂芬連忙點頭:
“對,做人可不能忘了本。”
在這個世道,一家人斷了音訊恐怕就再難相見了,還不如趁着現在還年輕,回家再看看。
一旁坐着的李常聞言表情也放松了下來,能說出這番話的人,錯不了。
他從一旁拿出來一個新的空杯子,倒了杯酒,推到容翊面前。
容翊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太能喝酒!”
李常這回酒勁上來了,話也比剛才變得多了些:
“大老爺們不會喝酒?這怎麼能行?”
“是啊,這酒量啊,練出來就好了,咱們北方的小夥子,可沒有喝不了酒的。”
陳桂芬也在旁邊說道。
玉秋霜抿了抿嘴,先不說算不算是北方孩子,就容翊那一杯必倒的酒量,估計練一輩子也練不出來。
“這個米飯可真香。”
莉莉絲突然出聲感歎道。
她隻就着辣椒醬都可以吃下一大碗。
“是啊這米飯可真香,大姐你家這稻子是怎麼種的,咋能打出這麼香的大米?難道是有什麼竅門?”
周遊也好奇了起來。
陳桂芬聞言也笑了:
“還能咋種?春天裡把種子望地裡一撒不就完了?這大米香,全靠的是咱們這旱澇保收到黑土地。”
黑土?
幾人仿佛被觸到了什麼開關,周遊表情未變,接着笑問道:
“黑土地?這……”
還沒等她說完,門外突然傳出來喊聲:
“李老哥在家嗎?”
李常撂下筷子,朝外面走去,打開門。
門外站着個身材高壯,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
李常朝屋裡招呼着他們繼續吃,便走出去關上了門。
“不用等他,咱們接着吃。”
陳桂芬習以為常地接着吃飯。
雖然窗戶緊閉,但交談聲還是從外面傳了進來。
周遊幾人隻隐約聽着外面傳來李常中氣十足聲音:
“有什麼不敢的,把腿綁起來,沖着脖子紮。”
“把血放幹淨了,把心肺啥的都掏出來,拿盆接呗,還能用手捧着咋滴?”
“啥玩意?長嘴了的能不叫嗎?等沒氣了就不叫了。”
衆人:“!”
怎麼突然感覺脖子涼飕飕的,呼啦啦地往裡頭灌風?
就連面前陳桂芬筷子上夾的那塊肉,仿佛看起來都有點不對勁。
“嘎登咯噔”
安靜的屋内傳來咀嚼某種硬物的聲音。
容翊打了個冷戰。
陳桂芬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
衆人被吓得向後退了一步。
陳桂芬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拿出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了杯高粱酒。
“你們咋都不吃了,不用等他,幹他們這行的吃飯都沒個準成時候。”
容翊心道,那是當然了,做這種行業如果還能自己挑時間,那就…更可怕了好吧?
“今天這個日子吉利,接的單子也多,這不,把活還分給他徒弟兩家。”
???!
幹這種事情還得挑吉利日子?
而且一個人接不完單,還收了徒弟?
他們究竟到了什麼地方了啊??!
“快吃吧,這可是今天新砍下來的肉,還冒着熱乎氣呢就讓我拿來炖酸菜了。”
!!!!?
孫桂芬剔了剔牙:
“就是這個活的年頭有點長了,脆骨太硬,老是塞牙。”
周遊自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看了眼一旁仿佛聽不見埋頭苦吃的莉莉絲,吃下一粒定心丸。
她擠出一個笑,問道:
“大姐,我們還不知道,咱家姐夫是幹啥活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