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翊簡單地将經過講述了一遍,聽完容翊的叙述,容嶼起身下地,朝莉莉絲拱手道。
“多謝黎大夫相救了。”
莉莉絲擺擺手,故作輕松地說:
“别客氣,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幫助家人當然要全力以赴。”
容翊聞言,悄悄紅了耳根,這女妖魔又在亂說話了,他們現在明明還不是一家人嘛。
容嶼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飽了,他挑眉看向他那除了美貌還有美貌的弟弟。
這孩子性格看似外向,卻鮮少與人深交,而今卻能得此女子如此相待,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好奇。
“黎大夫不僅醫術高超,更有這份俠義心腸,實乃難得……”
莉莉絲驕傲仰頭,雖然這個人類在無休止的描述客觀事實,可是她愛聽啊!
容嶼見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内心的笑意,然後溫和地問道:
“不知我該如何報答此等恩情?”
莉莉絲聽後,迷茫了一瞬,竟然還要報答她嗎?
這個人類可真是講究。
她故作嚴肅地思考了片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吃盞蒸羊,水腌魚,鮮蝦蹄子脍,爐焙雞……”
莉莉絲一口氣報出了一串菜名,每一個都是她曾經聽其他人類提及過的美味,她期待地看向容嶼。
“啊,對了,還有酥油鮑螺和大耐糕,聽說也很好吃。”
莉莉絲補充道,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容嶼聞言,既驚訝又好笑,沒想到這位竟會對凡間的美食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這些要求很簡單,我這就去讓人去籌備宴席。”
莉莉絲聽後,滿意地點頭答應。
宮人們端着托盤,輕盈地穿梭在宮殿的長廊間,托盤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美食。
容翊看向臉色已經恢複過來的容嶼,輕聲問道:
“哥,你這病到底多久了?我之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
容嶼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可能有幾年了吧,我總覺得,那些夢境似乎在向我傳達什麼信息,或者……是在警告我什麼。”
這些年,他像是在兩個世界之間徘徊,一邊是熟悉的日常生活,另一邊則是光怪陸離、完全不合邏輯的場景。
近幾個月,他甚至會在夢裡見到自己從未見過的地方,和那些……那些陌生的面孔交談。
醒來後,那些畫面和對話就像晨霧一樣,慢慢消散。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這隻是一場夢,醒來後一切都能恢複原樣。
但每當夜幕降臨,那種不安和困惑又會再次襲來,讓他無法安心入睡。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家夥?”
莉莉絲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
雖然這個人類不僅脾氣好還很大方,但他總是試圖去隐瞞什麼。
容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輕咳了一聲:
“我曾經……撿到過一張羊皮卷,上面畫滿了神秘的符号和圖案,當時我隻是覺得它奇特,便随手收藏了起來,并未深究。現在回想起來,它們似乎與我所患病症有着聯系。”
莉莉絲聞言擡起頭,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羊皮卷?神秘的符号和圖案?”
她快步走到容嶼身旁,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
“你還記得是什麼樣的圖案嗎?那些符号有沒有特定的排列規律?或者是不是有什麼特别的顔色、材質?”
容嶼點了點頭,努力回憶着當時每一個細節:
“顔色隻是普通的深棕色,至于排列規律,我當時并沒有仔細看,就隻記得有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案。”
說着,他用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勾勒出那個記憶的輪廓。
“這個眼睛,給我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容翊湊了過來,看清上面的圖案。
“是啊,看起來就讓人很不舒服。”
他搓了搓手臂。
莉莉絲看着桌上的圖案,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卻又抓不住那些稍縱即逝的記憶碎片。
奇怪,這不是她所認識的任何一位惡魔的符号,可這個人類身上又确實被惡魔給打上了印記。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那由酒水勾勒出的複雜圖案,感受到一股微弱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波動。
這股力量雖然微弱卻帶着滿滿的惡意。
“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印記,”
莉莉絲沉聲道,聲音裡多了幾分凝重,
“它似乎隐藏着某種古老的契約或是……嗯…詛咒?”
莉莉絲停頓了一下,
“它會吸食宿主的生機,等到宿主死亡就會選擇他親近的人再次寄生。”
容嶼聞言,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
難怪,自那以後,他便時常感到被某種力量監視着,夜晚更是噩夢連連。
容翊站在一旁,緊緊握住容嶼的手,給予他力量:
“哥,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莉莉絲點頭表示贊同,随後取出一盒刻着符文的寶石,放在容嶼面前:
“綠色的是通訊魔法石,你拿着它們,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随時與我們聯系,無論距離多遠,粉色的是傳送陣石,如果碰到難以解決的麻煩,将它激活我就會出現。”
容嶼接過盒子,面色動容,他動了動嘴唇,像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隻是再次道了聲:
“多謝。”
走出宮門的莉莉絲,再次不出所料地吃撐了,她滿意地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嘴角挂着一抹滿足的微笑。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的黑色長發上。
“太陽出來了啊。”
莉莉絲輕聲自語,目光望向遠方漸漸模糊的宮殿輪廓。
宮門口的守衛看着他們倆遠去的背影,疑惑地撓頭。
真是怪事,燕王殿下是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