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馬車停下,長庚腿一邁,跳下馬車。
随後動作利落又潇灑,繞到另一邊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路過的内監宮女們紛紛側目:
哇!
能讓禁軍教頭親自開門,這車裡坐着的是哪家小娘子或者郎君?
下一秒,在宮裡待的年頭多的大宮女突然轉過頭去,裝作沒看見。
旁邊不明真相的小宮女:
難道是誰家的小官人?看一眼都能讓人害羞成這樣!
一隻手伸了出來,那手修長白皙,指節分明,在陽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
小宮女們見狀,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緊接着,一位身着紅色錦袍,頭戴精緻金冠的少年緩緩從馬車中走出。
小宮女們:???
哦,是燕王殿下啊,那沒事了。
“餓死了,搞快點。”
容翊催促道,
“一會就趕不上午膳了。”
兩人走到大殿門口,剛好碰到出來出來的孫公公∶
“陛下已經在殿内,就等着您來好傳膳了!”
我嘞個死孩子,這一天你能來宮裡八百回!!
兩人推門進去,容嶼坐在椅子上轉頭看過來。
容翊盯着桌上的桌上掐絲琺琅餐具發呆。
他這幾天清算了自己的财産,發現自己窮的隻剩下一堆沒有用寶貝了,還是都是禦賜的,壓根沒有人敢買。
“看什麼呢?快過來吃飯。”
容嶼輕笑道,“你喜歡的話等會就将這套拿去好了。”
容翊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聞言甚至直接把失望寫進眼底,還贈送他一聲歎息。
容嶼∶“……”
不是,你又咋地了?
容嶼看了他半晌,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手。
“心情不好?”
容翊輕輕低頭,沒有吭聲。
“在外面被騙錢了?”
容嶼猜測道。
容翊:“……”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
容嶼聽了後眉頭緊鎖,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外面了什麼瘋話?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他放下筷子,離容翊靠得更近些,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别這麼想”
容嶼安慰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隻是有時候,我們可能還沒發現自己真正擅長和熱愛的事情罷了。"
容翊在容嶼的身旁輕輕點頭,
“可是我覺得自己除了一味地朝你們索取以外,在其他地方幫不了你們一點忙。”
容嶼聞言,嘴角勾起。
“誰說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咱們家這麼大的基業,你不花,我不花,攢下它來有什麼用?”
他拍了拍容翊的肩膀。
“别急着否定自己,不論在外人口中你是什麼樣的,你存在本身就值得我們驕傲。”
容翊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捏出可憐兮兮的嗓音:
“哥,你說得對。我可能一直太急于證明自己了,卻忘了停下來看看自己的内心。"
容嶼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容翊的頭發,動作裡滿是寵溺。
“這就對了,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放慢腳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容翊真誠擡頭,眼眸幽幽:
“所以你能給我點錢嗎?”
容嶼:
“……”
白心疼一場,終究是他錯付了!
一旁的孫公公和長庚:!!!
不是,他們竟然有一天能用‘詭計多端’來形容燕王殿下。
容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躲到長庚的身後。
“我不是要錢去亂花,是要做正經事的。”
容嶼:?!
他痛心疾首:
“所以你果然還是是被騙錢了。”
容嶼擡頭望向殿内的穹頂,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他又體會到了那種熟悉的的收拾爛攤子的感覺。
這可真是,久違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既嚴肅又不失一位兄長的關懷:
“容大寶!你知道嗎?你所處的位置,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着天家的聲譽與未來。即便是出于好意,若不經深思熟慮,也可能釀成大錯,現在告訴我,你到底被騙了多少?”
容翊:“……”
不是,當年他不就是跟人用金瓜子換瓜子磕,被騙光零花錢而已,至于這麼耿耿于懷嗎?
他從長庚的背後探出頭來:“這回真是正經事。”
他低聲說道:
“我和……一位朋友想建一所學校,專門教授那些貧困人家的小女娘們讀書識字,學習能養活自己的技能,讓她們有機會通過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再受限于出身與貧窮。”
容嶼聞言沉默了許久沒有出聲。
“這是好事啊陛下!”
孫公公在一旁驚喜道:
“陛下您和大長公主不也是時常念咱們大雍雖然鼓勵女子走出後宅,但對于平常家庭女子還是不夠重視,尤其是那些貧困之家的小娘子們,她們通常連基本的讀寫能力都未曾掌握,更别提學習一技之長了。如今,有人願意站出來為這些孩子點亮一盞燈,實乃我大雍之幸,百姓之福啊!”
容嶼輕輕點頭,望向容翊:
“你當真想做?”
容翊挺了挺胸膛:
“當真!”
“不是一時興起或着是為了個人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