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需要幫助?”
靠在牆上的婦人聽到身後的聲音,暗歎該死,剛才沒注意,竟然一口氣跑到了縣衙門口。
她扒拉着兩邊的碎發,聲音細若蚊蚺:“不,不用。”
說話的衙役覺得她形迹可疑,走上前去,看清了她的臉,兩人之間的氣息凝滞了一瞬。
衙役:“你!”
婦人微張雙唇,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别……”别喊
一聲爆笑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哈哈哈哈唉喲,這不是我們威名遠揚的苗捕頭嘛,今個兒怎麼這副打扮?”
“什麼?苗捕頭!”
後面的幾位衙役聞言湊了過來,這位苗捕頭可是京中來的神探,一到他們這就屢破奇案。
看見苗六這副打扮,紛紛打趣道:
“苗捕頭,您不是查案子去了嗎,怎麼跑這裡還抱着個漢子?”
有人注意到他身後的被灌了蒙汗藥再次暈過去的男人。
苗六被他們笑得惱羞成怒道:“少扯蛋!還不快過來幫忙,這就是犯人!”
衙役們一聽,紛紛收斂了嬉笑的神情,迅速圍攏過來,七手八腳地幫忙将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擡到一旁安全的地方。
其中一人還機靈地扯下苗六身上的披帛,麻利地将男子捆綁好,以防他醒來後亂動。
“苗捕頭,這又是哪樁奇案?您怎麼穿成這樣?”一個衙役邊忙活邊好奇地問道。
苗六輕歎一口氣,目光複雜地掃過衆人,“還不是上個月那個案子。”他繼續說道,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與疲憊。
“哎呀,苗捕頭,這可真是個誤會。”
一個衙役連忙賠笑道,
“您這身打扮,我們哪敢輕易相信啊。不過話說回來,您這裝扮倒是挺……挺别緻的哈,要不是在大街上遇到,我們還真認不出來呢。”
他手欠地拔下苗六頭上的金簪,好奇地放在手裡颠了颠。
該說不說,他們苗捕頭這身打扮,還真挺能唬人的,一瞪眼還真有點他們縣令家大娘子統管全家的氣勢來。
“我本打算先帶他回去審問,看看能否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麼,沒想到你們這群小子,差點把我當成犯人給抓了。”
最近城裡接連發生多起搶劫案,弄得人心惶惶,那賊人專挑獨自出門的已婚女子下手,隻盜取财物卻不傷人分毫。
他本想着親自走訪調查,又想着自己臉過于張揚,便喬裝打扮一番,釣魚執法。
不料他與這賊人争執之間馬車失控把他撞飛了出去,怕線索中斷,他隻好駕車帶着人先去醫館,還碰見了……
不對,他的馬車呢?
壞了,他馬車還在醫館門口呢!那可是租來的,弄丢了得賠銀子呢!
苗六瞪了那衙役一眼,沒好氣地說:“少貧嘴了,趕緊把人帶回衙門。”
說罷,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衙役們小心翼翼地擡着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男子,進了縣衙。
醫館内的衆人因莉莉絲的那句:“他們不是夫妻”而恍然大悟。
那位‘夫人’雖然形迹可疑,有隐藏身份,但眼神清正,況且黎大夫說其并非什麼奸惡之人,至于這其中有什麼隐情,與他們又沒有關系。
見衆人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玉秋霜急得抓耳撓腮,黎大夫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到底有什麼隐情?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動靜,
她走出去,看見去而複返的苗六正在跟馬商量。
“好夥計,你快動一動!”
拉車的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沒有絲毫想走的迹象。
苗六急得渾身冒汗,他現在隻想悄悄把馬車取走,可不想再和屋裡那幾尊大佛碰面了。
“夫人這是來取馬車?”
玉秋霜站在門口,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他們都不想管閑事,她倒是要看看這婦人究竟有什麼貓膩。
“是,是啊。”
苗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中暗叫不好,竟偏偏把這祖宗給引了出來。
這位玉小娘子可是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主,要是不給她回答滿意了,她能追問到明天早上。
剛才還無動于衷的馬車動了起來,苗六-大喜,他跳上車沿。
一件東西随着他過大的動作幅度滑了出來。
?
有東西滑了出來……
滑了出來……?
苗六按住胸口,臉色一變,别是……
他緩緩低頭
另一邊的那一個也呲溜一下彈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苗六:“……”
天要亡我,若是被這祖宗認了出來,他今日就算是不會被滅口,他在京中那本就不剩啥的名聲也得徹底沒有了。
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抓緊缰繩,試圖再來一次疾速飛車。
“夫人,你東西掉了。”
别喊了,他知道!
玉秋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她的手裡正拿着他的喬裝神器。
!
苗六倒吸一口涼氣,這破孩子,咋啥都撿?
玉秋霜好奇地看着手中的柔軟物體:“這是什麼?”
“……”
還能是啥?
奶蓋呗!
“不,不要了。”
苗六刻意壓低聲線,一甩馬鞭,逃命似地驅車離開這個魔窟。
留下不明所以的玉秋霜,她看着手中的神器,不自覺地用手指捏了捏。
嗯?
這是?
手心溫熱柔軟的的觸感,讓她醒了過來,她燙手似的将它們甩了出去。
“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