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淩酒沒時間去思考謝惟灼内心那些彎彎繞繞，他隻知道自己現在快瘋了。

倉皇跑出酒吧，淩酒不停抹着自己嘴唇，腦子裡緊繃的弦快要斷了，明明也沒幹什麼啊，怎麼讓謝惟灼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他坐在路邊，想破腦袋了都沒想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09，你也有今天啊！”

本來就快炸了的腦子裡響起小歸的嘲笑聲。

淩酒第一次感受到羞恥，他揉了一把頭發，生氣地說：“小歸你給我安排的好任務！”

小歸選擇不背鍋：“什麼啊，這個任務明明是你自己要接手的，我是勸過你的。”

“……”

淩酒覺得繼續掰扯下去沒有意義，站起來果斷結束對話。

可小歸依舊不依不饒，在他看來，這是好不容易逮到09吃癟的機會。

小歸：“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結束任務進度?任務失敗的話我們是沒有權利幫你清除他們的記憶的哦，尤其是你的任務對象。”

這點淩酒自然清楚不過了，他們完成任務時最忌諱的是上一個任務對象和委托人有他們存在過的記憶，所以每成功一項懲戒任務，系統都會潛移默化的消除當事人對懲戒使者的記憶，讓他們隻覺得曾經存在過這麼個人，卻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

淩酒：“夠了，少說幾句吧你。”

小歸的嘲諷見好就收，哼唧了兩聲麻溜的離開了。

淩酒覺得腦子裡終于安靜了會兒，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他幾乎是一瞬間想掐斷，但看到來電顯示是07 ，他松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還好嗎？09，小歸剛剛跟我說了你的事情。”］

這麼快，不是才剛離開不到一分鐘嗎？

似乎猜中了他的疑惑，07語氣帶着笑意解釋：［“他發信息告訴我的。”］

淩酒：“……”

可以想象到小歸一邊和他說話，一邊給07發信息瘋狂嘲笑。

他掐了掐眉心，語氣複雜道：［“怎麼?和小歸和好了?”］

［“嗯，知道他和你吵架的事情有一半是因為我，所以主動去道歉了。”］

［“你們倆這次冷戰狀态有七年啊，這就好了?”］

07笑看着屋門口正在和蚊蟲大戰的白色小貓，回答道：［“是他願意原諒我，當年是我做了錯事。”］

淩酒覺得自己現在沒時間八卦他們倆的事情，自己這裡還有一個爛攤子沒處理呢。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自己現在一團亂。”］

［“等等！”］在他快要挂斷前，07說，［“其實這是一次機會，09，你可以試着借用勺勺對你感情去引導他自首。”］

淩酒聽到他的提議，短暫的怔愣了一瞬，随即否定了他的想法。

［“關不了多久，他是間接殺人，我早就說過坐牢對謝惟灼來說根本不是懲罰。”］

電話挂斷了，07看着手機屏幕久久沒說話，直到一隻白色的小貓爪拍了拍他的手背。

07才從思緒中回神，看到面前小貓傲嬌的神色，他無奈的摸了摸它毛絨絨的頭。

“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

09自诩是一個冷靜的人，以前就算遇到再難收拾的攤子，他都不會有半點情緒，可是現在，謝惟灼一個吻，讓他調理了一整晚都沒有調理好。

早上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天氣溫度降的太快，明明前不久還在穿外套，現在已經是要把棉襖翻出來的地步了。

學校下來通知，從今天開始可以不穿校服過去了，淩酒找了一件白色厚毛衣套在身上，迎風走在去教室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