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灼,我們認識也有幾個月了,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淩酒的确不像缺錢的人,但是謝惟灼實在找不出什麼原因來解釋他之前願意靠近他的理由,他隻是覺得很挫敗,甚至在想淩酒要是也像徐州新他們一樣就好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錢和權勢。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淩酒此時看他的眼神帶着深深的不屑,或許…或許這才是他内心最真實的想法,雖然心裡有點難受,但是謝惟灼不是一個會示弱的人。
他挺直腰闆,直直的看着淩酒:“既然如此,那也别再互相惡心。”
他走了,走的是與教室相反的方向,淩酒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他閉眼,手指緊握成拳。
他怎麼了?從見到謝惟灼的父親開始,情緒一直不好,謝軒的話深深困住了他。
淩酒認為,他需要調整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最好先不要和謝惟灼見面。
獨自回了教室,班上的人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各自忙事情去了,隻有前面的周夢見他臉色不好,多問了幾句,但未提謝惟灼一個字,淩酒覺得挺好的,至少不用想辦法搪塞他和謝惟灼目前的關系。
放學後,葉圖仁留了他幾分鐘,無一不是在問謝惟灼為什麼又不見了,淩酒除了說不知道,什麼也沒告訴他,最後,葉圖仁隻能歎氣讓他離開,眼裡含着深深的苦惱。
淩酒沒時間安慰他,他知道說什麼也是徒勞,謝惟灼不服管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疲憊地走到校門口,看到迎面走來的07,心裡的煩悶到了快壓不下去的程度。
07先是在他周圍掃了一圈,見确實隻有淩酒一個人,眼底閃過片刻的失望,但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緒,笑着和淩酒打招呼。
淩酒今天不想談謝惟灼,借口道:“07,今天就不和你吃飯了,有點累,我先回家了,這些天你也好好休息吧。”
07看出來他興緻不高,也不強求,淡然說:“沒關系,你好好休息,做任務,難免有不如意的時候,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淩酒回絕了,“這邊好打車,我自己可以回去了,過幾天聯系你。”
恰好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攬客,淩酒說了再見,頭也不回的紮進車裡。
獨留07一人站在原地暗自傷懷。
到了家,淩酒站在客廳,看着昨天晚上沒來及收拾的茶幾,上面還有謝惟灼昨晚喝剩的椰奶,他走過去随手把瓶子扔了,靠在沙發裡,努力整理好自己。
謝軒,孟書染,謝惟灼,林棋,他們之間的聯系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謝軒會一眼看出他就是懲戒使者,而且還表現出非常了解他們的系統程序,這些林棋又知道多少?小歸呢?它知道嗎?
小歸總是神出鬼沒的,好比這時它突然出現在淩酒的意識裡,叫嚷道:“09!我要氣死了,07什麼态度啊,我前兩天化成貓的形态去找他,他竟然不開門!他竟然不開門借口說什麼沒臉見我!到底是沒臉還是根本在趕我走!”
聽這語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小歸似乎隻有在接觸到07的事的時候,才分外活靈活現,但此刻淩酒絲毫不慣着他,直言道:“你少裝了,小歸,你就是想去他家鬧騰的,不然你幹嘛不進他意識,就像你現在這樣。”
小歸被戳中了,不好意思的停頓了很久,而後又不甘道:“那我也不能濫用職權啊,你這不是有任務在身,我才來的嘛!”
淩酒:“……”
“還有,誰屑于進他意識啊,像他那種不聽勸告的人!不服從指令的人!”
淩酒幽幽指出:“少來,06前兩天給我發消息抱怨,說你在他睡覺的時候突然進入他意識騙他休假時間結束了,吓得他淩晨三點跑到總部去了……”
小歸心虛回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太閑了嘛,淩酒你今天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一直和我過不去!”
“既然太閑,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吧,我前兩天見到謝軒了。”
小歸聽到這個名字沉默了,淩酒繼續說:“他一看出了我的身份,并且對他兒子的安危絲毫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很了解我們的系統程序,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小歸,這涉及到我們整個懲戒系統和你的運行,你沒有瞞着什麼吧?”
有些事情總要說開,不然淩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懲戒謝惟灼,換句話說,如果任務完成了,謝軒會做什麼?真的會如他所說的坐視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