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的發言。”淩酒絲毫沒受他的威脅,無語的拍掉他的手。
謝惟灼被氣笑了,随即又不自然道:“喂,我們現在……”
“嗯,是朋友了。”
淩酒先一步回答了他即将要問出的問題。
天府街熱鬧如常,可以謝惟灼仍然認為今天很特别,直到很多年以後,他依舊無法忘卻這天的眸光相對,謝惟灼被淩酒僞裝出來的善意和溫柔狠狠戳中,在傍晚的秋風中紅了耳廓。
“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什麼?”
“你種的彼岸花啊。”
對于謝惟灼會來自己家這件事,淩酒是沒想到的,但他實在找不到借口拒絕,畢竟他在謝惟灼家待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路上,他仔細回憶了下客廳有沒有留下平時研究謝惟灼的資料什麼的,确定沒有,他才放心的開門讓謝惟灼進來。
淩酒家裡很簡約,三室一廳的大平層就住了他一個人,黑白調的裝修風格,顯得格外清冷孤寂。
但謝惟灼沒資格去同情淩酒,他一樣一個人住着一個大别墅,孤獨感不比淩酒少。
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到别人家,謝惟灼表現的很不适應,他筆直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是佯裝出來的自然。
淩酒好笑的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嘗嘗這個。”
然後在他旁邊坐下。
謝惟灼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不懂咖啡,也不知道怎麼去評價,于是生硬的說了一句好喝。
淩酒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打趣道:“喂,你不會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吧。”
“以這樣的方式是第一次。”
“什麼意思?”
“我以前去别人家,大部分不是去解決糾紛,就是被老秃帶着去給别人道歉。”
淩酒:“那…确實挺特别的。”
見氣氛僵了,淩酒起身去陽台拿彼岸花的養殖盆栽。
彼岸花嫩綠的根莖帶着花苞在土壤裡冒頭,不過才半指高,就可以看見包裹在花苞裡淡淡的紅。
“怎麼樣,長得很好吧。”
謝惟灼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小小的花苞,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期待:“什麼時候能開花?”
“兩周。”
“我能來看嗎?”謝惟灼很驚喜的偏頭,誰料,嘴唇于同時正在擡頭的淩酒的鼻尖擦過。
短短的一瞬,讓兩個人都同時愣住,周圍的一切都虛化起來,淩酒的黑眸因為震驚而不停的閃動,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而奇異的氛圍,謝惟灼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嘴唇絲毫還有着剛剛冰涼的觸感。
“我……靠!”謝惟灼率先出聲,手動挪開和淩酒的距離。
淩酒也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擦擦鼻頭,淡定的開口:“不過就是碰到了,兩個男的有什麼的。”
“咳…我沒說我在意。”謝惟灼學着他的樣子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即便紅透了的脖頸還是出賣了他,他剛剛其實一點都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