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錯愕中緩過神來,謝惟灼這才知道淩酒是裝的,他根本就沒醉,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逗他玩兒,還是……
謝惟灼直視淩酒憤恨的目光,還是單純的給他一個下馬威。告訴他,他根本奈何不了他。
謝惟灼突然覺得好笑,他幾近癫狂的大笑起來 ,淩酒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身體盯出一個洞 。瘋子,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這樣惡心狡詐的事他都可以幹出來,不敢想,那位死去的人,曾在他的手下遭遇過什麼。
越想越氣,淩酒直起身,扔了手中染滿鮮血的小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走到淩酒面前,一把提起他的領子:“你敢不敢再惡心點?”
謝惟灼止住了笑,俊逸的臉上寫滿了不屑,眼睛裡含着笑出來的淚光,他挑釁道:“這就受不了了?不是還沒得逞嘛?”
目光轉向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的三人,謝惟灼眼神中出現危險的光:“是我小看你了,竟然找了三個廢物…”
“砰--”話音未落,謝惟灼的臉上狠狠挨了一拳,淩酒下手沒有控制自己的力氣,由于沒有防備,謝惟灼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唇角很快溢出了鮮血,時間好像被拉長了,謝惟灼偏着臉,叫人看不清神色,外面是被聲響吸引過來的人,大家看着房門口的兩人議論紛紛。
淩酒見他沒有反應,也不想再在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帶下去,傾身要走,誰成想,剛到走出兩步,他的手臂被人拉住,溫度灼熱的可怕,他側身看去,謝惟灼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陰沉似水,周身戾氣肆掠,沒來得及擦去的鮮血,成了黑暗中詭異的色彩,是猛獸的興奮劑。
“是我想錯了,隻有這樣才應該是我們的相處方式。”
謝惟灼毫不客氣的揮拳揍在淩酒臉上,是了,這才應該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從第一次見面的劍張跋扈,是不斷觸碰的底線,是一次又一次挑釁,是語言中不肯放過對方的惡語相向,是天生的宿敵……
兩人扭打在一起,一拳接着一拳,使出渾身解數爆發自己内心的憤怒。
方言旭等人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無法參與的局勢,兩人打的火熱,每一次下手都是奔着要對方的命去的。
“方言旭,這…這怎麼回事啊?”
“我真操了,我怎麼知道?拉着啊,别真搞出人命了,你這地下酒館還想不想開!”
這下把于慕沐吓着了,她向來是知道謝惟灼要赢不要命,等會兒真出人命了,肯定受牽連,她沒好氣的打了兩人一下:“靠,一起啊,我一個人怎麼攔?”
被拍了一下,邵宇如夢初醒,率先沖過去,一把制住他老大的手:“老大,别打了,要出事了,你們兩個,過來拉着那個什麼酒。”
“來了。”
方言旭力氣大,一個攬腰就拉住了打瘋了的淩酒,于慕沐站在中間,伸長雙臂,不讓他倆靠近彼此,沖着圍觀群衆喊道:“還在看,想看兇案現場啊,過來幫忙!”
最後結果是在多人的共同的努力下才摁住了殺紅眼的謝惟灼,反觀淩酒那邊,他早冷靜下來,在謝惟灼瘋魔的眼神中離開了這裡,一場沒有勝負的對局,對謝惟灼來說就是輸,他和淩酒的梁子也徹底結下。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淩酒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天府街的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虛脫的坐在街口的一顆楓樹下了,其實他并非沒醉,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小歸的出現幫了他,知道自己在被架着走,他沒有睜眼打斷他們,他想看看謝惟灼到底想幹什麼,想看看那扇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可待他分辨出這裡是一個酒館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扔到床上了,三個壯漢進來的時候,他也沒了裝下去的必要,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刀劃傷了那三人的命根子。
“謝惟灼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做的事情都超級惡心,沒人會比他還要壞,他太知道怎麼去毀了一個人。”出發前,委托人跟他說的話,他如今才真正感知到。
“09,還沒緩過來啊,這不像你啊~”幼稚的機械童聲在他腦内出現。
淩酒呼出一口氣,淡淡的回應:“小歸,幫我查兩個人。”
“隻查兩個嘛?不是有四個呀!”
“嗯,那就四個,麻煩你了。”謝惟灼已經認出了竊聽器裡的那兩個人--徐州新和邵宇,但也不可否認方言旭和于慕沐在這其中的聯系。
“那小歸走了哦,09一個人可以嘛?要不要我叫01來幫你。”
“不必,這是我自己的任務。”
“好吧,有事記得傳喚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