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我習慣了。”
既然是人家的習慣,别人也不好說什麼。
戚燎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怪不得那麼瘦。”
慕池擡起腦袋瞅他,烏溜溜的桃花眼玻璃珠似的透亮,“我瘦嗎?”
“嗯。”
“那我多吃點飯。”慕池說着夾了一塊雞肉放進碗裡。
郝溫柔直接夾了一根雞腿給他,“慕哥你剛出院不久,是該補補。”
慕哥回以一個微笑:“謝謝。”
郝溫柔臉頰微紅。
許霧星不甘示弱地也夾了一根雞腿給慕池,“慕哥你吃。”
慕池:“……一隻雞,就兩根雞腿。”
應铉笑道:“沒事,你吃吧。”
“我覺得應該犒勞一下做飯的人。”慕池說着,将雞腿夾進戚燎碗裡——他終于能名正言順地給心上人夾肉了!
戚燎也沒拒絕,兩人分别吃了一根雞腿。
吃過晚飯,幾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天,算是給一天做個總結。
節目組一般不發布什麼任務,無劇本,無台詞,大家都是即興發揮,自由度極高。隻在每逢節日與特定環節,才會下發一些任務。
比如寫個情書,約個會,吃個燭光晚餐什麼的。
慕池失憶了,這會兒大家給他簡明扼要地講一下。
并且明天就是寫情書的日子,如果有好感的人,可以往别墅大門外的信箱投遞,直到兩個人約會成功才會公開情書内容。
“哦。”慕池點頭表示明白。
應铉:“但是導演會從中随機抽取一封公開。”
慕池愣住:“那可以不寫嗎?”
“必須寫,就算沒有心動對象,也可以寫點其他的。”
慕池放心又揪心,哀怨地瞄了戚燎一眼,他真的很想給他寫情書。
戚燎:“?”
直到睡覺前,慕池都在想着這樁心事——怎麼給戚燎寫情書?
空調冷氣嗡嗡吹,吹得人手腳冰冷,慕池将溫度調高到26℃,在回溫的過程靈光一閃。他下床走到緊靠小陽台的書桌前,按亮台燈,在抽屜裡找到專門用來寫情書的信封。
慕池抽出筆筒裡的美工刀,小心将信封拆開,拿一支藍色水筆,在信封内測一字一字認真地寫: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戚燎我愛你,如果你能發現,那麼你也是愛我的。”
“——慕池。”
寫完,慕池臉蛋紅紅,他會背的情詩太少,這首《世上最遙遠的距離》還是初中時為了提高作文分數,從女同學那裡借的泰戈爾詩集看來的。
愛呀愛的,真是讓人害羞。
慕池用固體膠将信封粘回去,用手壓了壓,看不出任何痕迹後歎了一口氣,捧着臉看窗外的星空。
什麼時候,他能光明正大地向戚燎表達喜歡呢?
愛情使人憂傷,慕池拉開小陽台的推拉門,走了出去。
在屋裡不覺得,到了外面才發現星河浩瀚,一如他幼時在山中看過的星空,自從去了城裡上學就很少見到了。
一顆顆星星大得像鑽石,有藍的、紅的、白的、黃的光,小時候他以為那是仙女的七彩鑽石,長大後才知道有的可能是一整個星系的光,才能照到億萬光年外的地球。
“……喜歡觀星?”一道清朗醇厚的聲音傳來,慕池一聽就知道是誰。
慕池在星光下轉過頭,看到隔着十來米的窗台上坐着慵懶似黑豹的身影,穿着純黑的絲質睡衣,不注意真看不到。
“哥哥。”慕池小聲地叫,“小心别掉下去。”
戚燎笑了,許是即将入睡,許是不再對慕池設防,總是鋒利不耐煩的眉眼柔和許多,就像鄰家的大哥哥。
慕池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