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非歡因此從沒想過要魏如薰來藍海幫自己,他知道魏如薰不會願意,但是二叔這麼提,一定有什麼詭計在醞釀。
混蛋,藍非歡暗自磨牙,無論是誰,就算是家裡權利最大的人他都不會怕,他絕對不讓任何人動他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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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時候,Harold家裡人常來找他嗎?”魏如薰問謝小柔。律師們常常都不在公司待著,往外跑的時間更多,于是這種問題必須得問人事部經理謝小柔。
“藍海前會長來過,那位前副會長也來過,最常來的是綠茵的江女士。”謝小柔說。
魏如薰知道藍非歡親媽媽多一點,他從前常常和他爸吵架,但都不會和他媽吵,即使他媽對他的要求基本和他爸一樣。這位江女士要是心胸開闊點,她的寶貝兒子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Ace,你知道去年Harold訂過婚嗎?”
魏如薰皺眉,難得地在面對小柔時收去嘴邊的笑容。
“我想應該是江女士牽的線,那一陣子她常來,帶著和Harold訂婚的那位小姐,也是個律師,聽說家裡人是綠茵的董事。”
藍非歡身邊圍繞著名媛,魏如薰習以為常,即使藍少本人不會喜歡,但為了維持紳士形象,他從來不會對向他靠近的女性無禮,公開社交上禮貌性地挽腰、牽手,他都能做得體面。往往當媽的以為兒子終于選到媳婦,随之而來的卻是女方拒絕,背後的隐情是藍非歡和女方坦誠取向,并讓女方當拒絕自己的一方,保住女方的面子。
結果自然是藍非歡會挨爸媽的罵,罵他對女方不積極,藍少再能忍也受不了一而再的罵,于是相似的事一再發生後就點燃他和家人鬧翻的起火點。
小柔喝一口熱茶, “我當時有問Harold,是不是沒和女方說清楚,Harold就說女方知道,還表示那樣正好。”
魏如薰瞬間明白,藍非歡是終于被湊上一個情況相似的對象,女方大概也是為了給家人一個交代而和藍非歡協議訂婚。
“那時婚紗照都拍了,定婚宴也籌備得差不多,女方卻突然退婚。”小柔歎氣,“藍前會長找上門,當着我們那麼多人的面打了Harold耳光,Harold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看著都心疼,當時多想叫你回來。”
這樣狼狽,魏如薰能理解藍非歡為什麼沒有對自己傾訴。
“要是結婚就好了。”
魏如薰苦笑,“你這樣說是刺激我嗎?”
小柔沒笑,反而認真地解釋:“那女的不是普通的白富美,她現在可了不起,你一定知道的,商錦蘭。
魏如薰挑眉,他确實認識商錦蘭,外貌很英氣的女人,穿上一身西裝時霸氣不輸男人,會看不上男人很合理。
“我覺得她退婚一定有理由,不像是故意玩弄Harold。”
小柔的猜測也是魏如薰的懷疑,他決定查個清楚,也許能給藍非歡找到一個幫助他鞏固勢力的戰友。
午飯時間到,魏如薰叫來蕭慶,帶著蕭慶一同去找藍非歡。
“你們吃飯我為什麼得去啊?”蕭慶悶悶不樂地開著車問。
“我跟他說你模拟輸給紀陽,他說要親自教訓你。”魏如薰答。
“怎麼這樣……”蕭慶又發出像小狗乞憐那樣的聲音。
“Harold不也曾經輸給紀陽嗎?”
“官司本來就有輸赢,他們倆的辯論也精彩,你難道沒看?”
蕭慶扁嘴,“偏心。”
魏如薰對蕭慶的遲鈍很無語,魏與藍上下就隻剩他還看不出自己和藍非歡的關系。
來到約好的西餐廳,魏如薰先下車,讓蕭慶去找停車位,一進餐廳門他就看見藍非歡,坐在他們說好的位子,朝他招手,笑得燦爛如少年。
那樣還笑得出來嗎?兩隻手傷得青青紫紫,膝蓋腫得可怕,背、腰、胸,和腹都有瘀青,這鐵打的是連訴苦也不會?
魏如薰坐到藍非歡對面的位子,藍非歡便開始給他說菜單。
盯著藍非歡戴著手套的手,魏如薰立起菜單,在菜單的遮掩下,抓住藍非歡一隻手,輕柔地撫摸那塊青紫的地方。
“好很多了。”藍非歡低低地說。
感覺有人走來,魏如薰自然地松開藍非歡的手,轉頭看來人,原來是會長助理。
“魏律師,你好。”于宏然禮貌地鞠躬問候。
“Harold,蛋糕我買到了,暫時借用餐廳的冰櫃來放。”
“嗯,坐下,點餐。”
魏如薰饒有興味地看藍非歡和宏然說話的樣子,真是厲害的變臉,剛剛面對他時還乖萌乖萌,一轉臉就變成了冷傲主子。
“蛋糕給小柔買的,你帶回去給她。”藍非歡說。
魏如薰會意點頭,“真有心,我剛才也看見那家店,就想著回去的時候要買,她最喜歡那家蛋糕。”
說到這,餐廳門忽然給人大力推開,蕭慶探頭進來,和魏如薰對眼就喊,“Ace,隔壁是那家有名的蛋糕店,蛋糕剛出爐!我去排隊!”
“你過來。”魏如薰和藍非歡異口同聲。
蕭慶悶悶地走進來,向藍非歡問聲好,宏然站起來和他交換名片。
“咦?”宏然忽然拿手機看,接著就讓藍非歡看,藍非歡看了眼臉色就變。
“怎麼啦?”蕭慶湊近宏然,宏然卻立刻收起手機。
魏如薰看藍非歡,藍非歡躲開魏如薰的視線,拿出信用卡給宏然,“結帳,我先上車。”,他對魏如薰客氣地說,“抱歉,公司有急事,下次再約。”
目送藍非歡離去,魏如薰走到收銀台問宏然,“什麼事?”
宏然果斷回答:“藍忠才先生召集理事會議商讨委任執行總裁事宜。”
魏如薰颔首,這是預料中事,藍非歡一人身兼三職那麼久,早該想到會引起反彈,活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