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蹑手蹑腳地排着隊遠離陽台,不一會兒,淩梅把兩人帶進房間裡。
三人靜默一會,程度沒能忍住,問道:“外面那人......”
淩梅表現得很難為情又有點痛苦,醞釀一番後,吞吞吐吐地說:“它,它是......”“它的穿着怎麼那麼奇怪的?你哥呢,聽說你和哥哥與媽媽住在一起的,他們倆呢?”初三表示疑惑。
不曾想,聽到着,淩梅愣了一下,竟小聲地抽泣起來。很難想象這是前陣子無憂無慮聊八卦的小姑娘。
程度趕緊示意初三閉嘴,把紙巾遞給淩梅,并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誰知,這初三沒過一會又忍不住了,脫口而出:“難道你哥和你媽被外面那隻東西......”“你就不能少說兩句的嗎?”程度馬上打斷初三的話。
此時初三也仿佛恍然大悟,估計真的被怪物吃掉了。頓時對淩梅同情起來。誰知,淩梅忽然說,外面的那個就是她的哥哥,還有她的媽媽。什麼!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淩梅還真是個大小姐,但這還是在一年前的時候了。
一年前,淩梅的母親帶着淩梅和哥哥來到這裡定居,淩梅的媽媽還是一位女強人,家裡從來不缺錢,于是哥哥就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求上進隻懂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本來一切都還好。直到......
半年前淩梅的媽媽半夜從一個酒局回來後,他們一家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記得那天晚上,淩梅的媽媽醉醺醺地回到别墅,當時哥哥還在外面鬼混,隻能淩梅一個人照顧媽媽。
說來也奇怪,淩梅記得當時的媽媽醉得很奇怪,全身不聞酒氣卻隐約有一股爛泥巴的味道,走路也是像醉酒一樣,整個人很遲鈍,意識也不清晰。淩梅還以為媽媽在回來的路上摔倒到泥巴裡去了,就沒多想。
誰曾想這竟是噩夢的開始。從那天起,淩梅的母親不再出房門,但是每天三頓需要傭人拿一隻活雞進去,并且回避所有人,不讓人知道她在裡面做什麼。
更恐怖的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餓,到最後每頓要吃十隻活雞。
有一天一個傭人按耐不住好奇心,送進去活雞後,悄悄地從後窗的窗簾縫隙中看到了裡面的女主人正抓着一隻活雞大快朵頤,連帶雞毛一起吞進口裡,看着滿口鮮血夾着雞毛的血盆大口。
忽然女主人仿佛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一轉頭,傭人看到那毫無生氣的渾濁雙眼,吓得連滾帶爬離開了别墅,于是所有的傭人都被遣走了。
後來兩兄妹都知道了母親的事情,慢慢地就變成了淩梅掌握家裡的财政大權,一事無成的哥哥負責在家照顧媽媽。
隻是萬萬沒想到,前陣子,哥哥竟然被媽媽吃掉了,并且在她的眼皮底下,更惡心的是現在還未消化完,所以才會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淩梅此刻不知道是恐懼,是惡心還是悲傷。
聽完淩梅的話後,程度深感同情,輕輕抱了一下淩梅的肩膀。忽然感覺她的肩膀某個地方有點硬,但程度一時間也沒想太多,一心想着如何解決外面的那個東西。
“應該是受到血族感染了。”初三沉思着,忽然開口說道。“可能是感染人,不過感染人已經在十年前就被獵團全部清理了的,怎麼忽然間又就冒出來的呢?”
“估計有人故意為之,想來,最近都不太平了。”程度回複道。“别想太多了,我們先解決這個吧。”
于是,兩人商量好了對策,程度負責把感染人引到别墅前的院子,初三先跳窗出去院子裡布置好藥水,這個藥水隻能讓感染人暫時暈過去,接着需要用火燒,才能徹底除掉。
為了防止别墅被燒了,因此需要有人把拿東西引出來别墅放火。這東西還在消化中,反應遲鈍,處理起來不是很難。
一小時後,别墅前院燃起一火堆,火堆前有三人,火光照映在三人不同的表情上。
初三眉頭緊鎖,心情沉重,程度面露憐憫,淩梅卻冷靜得有點漠然。
看着感染人被慢慢燒至成灰。程度想着這件事便告一段落,正想轉身安慰淩梅,誰知就十幾秒鐘的時間,淩梅就不見蹤影了?
隻見遠處森林某出傳出樹枝沙沙作響的聲音,她往林子跑去了。
程度正準備上前追,被初三拉着阻止,初三對着程度搖搖頭,程度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确實,遭到如此大的駭人聽聞的變故,哪能那麼快正常回到人類社會啊。想到這程度又傷感起來。
隻是這裡距離樹林也不少于200米距離,這淩梅的速度也太驚人了吧,想起剛才她肩上硬硬的感覺,程度有點擔憂。
第二天,診所裡,楊昊在開早會時告知大家淩梅辭職了,不久會招聘新的護士。
會後程度問楊昊淩梅有沒有說她要去哪裡。楊昊說,淩梅跟他說,壺山市有個親戚,她準備過去那邊謀份工作。
程度想着,估計淩梅因為在這個城市失去了媽媽和哥哥,怕留在這裡觸景傷情,暫時到其他地方療傷吧。
但是程度最後還是給淩梅微信留言了,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并給淩梅轉去5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