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府後院,書房之中,姬帆站于書房内。
他背着右手,左手拿着一本古籍,正聽項遠禀報。
“啟禀王爺,小王爺私自進宮,為嚴彬求情去了?”項遠彎腰低頭行禮,輕聲禀報道。
“這個逆子,不将王府上下,送入大牢,他不會甘心,愚蠢的東西!”和親王一邊暴怒道,一邊氣的直哆嗦。
“王爺息怒,小王爺一片真心待人,在此形勢下,還為好友求情,這份赤誠之心,實屬難得!”項遠連忙為姬丘說話道。
“都是你們給慣的,愛怎樣就怎樣,本王累了,下去吧!”
和親王說完,癱軟在木椅上,有些疲憊無力,右手揉着兩眼之間,閉目養神。
項遠見此,未再多說什麼,隻是輕應一聲,連忙行禮告辭。
他退出書房,輕輕關上房門,方才轉身,向院外行去。
嚴寬一案,牽連甚廣,朝堂之下,早已暗流湧動。
有些人,官位不保,有些人,自然想要往上挪動位置。
還有些人,想借此機會,擴張勢力範圍。
燕京城内,有些人寝食難安,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謝天謝地。
大多數燕京城百姓,謾罵嚴寬,身為父母官,竟敢貪贓枉法,暴斂财物。
十日之後,經三司會審,嚴寬認罪,将袁榮所奏之事,全部攬其身。
嚴寬一口承認,結黨是為升官發财,并無其他目的。
當堂用刑,也無法令其招供,關于其他事。
三司會審,隻得作罷。
三司會審結果,上奏聖上,聖上震怒,下旨罷免嚴寬一切功名。
嚴寬與嚴正一家老小,貶為罪民。
嚴寬、嚴正、嚴良罪孽深重,三人秋後問斬。
嚴彬以罪民之身,立刻流放邊疆,去苦寒之地勞作。
嚴寬與嚴正的女眷們,以罪民之身,發配教坊司,終生為奴。
下旨三日後,一輛囚車,和一輛雙駕豪華馬車,停留在燕京城,北門外十裡處。
離兩輛馬車不遠處,有一個避雨亭。
避雨亭外,站着數名帶刀侍衛,以及一名便裝修士。
亭中石桌前,相對而坐,正是小王爺姬丘,與鐐铐加身的嚴彬。
此時石桌上,擺放着幾盤葷菜與一壇酒。
嚴彬正淚流滿面,端起酒杯,起身向姬丘感激道。
“小王爺恩情,小的此生難報,來生甘願為奴,做牛做馬,再報答!”
嚴彬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放下酒杯,立刻跪下,向姬丘連磕三個響頭。
姬丘連忙起身,上前扶起他,輕聲道。
“從小到大,你跟我鞍前馬後,小王也沒那麼大權力,隻能求皇奶奶,免你死罪。押送之人,已為你打點過,這封信交給你,到了邊關,交給看押管事之人,可免你額外之苦。以後之路,靠你自己,小王也隻能幫到此!”
嚴彬雙手接過姬丘,從懷中遞過來的信函,收于懷内。
嚴彬又連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他起身後,為石桌上的杯中,一一倒滿酒。
他端起一個酒杯,雙手過頭,遞與姬丘,姬丘右手接過。
嚴彬轉身,端起另一杯酒,面向姬丘。
他才輕聲真心說道:“小的此生,不能伺候小王爺,您以後一定保重,多想想前程之事。借花獻佛,祝小王爺,前程似錦,永世安康!”
二人碰杯,一口喝下,又接連喝下三杯酒。
嚴彬再向姬丘行大禮,就此别過,轉身向囚車走去。
嚴彬一邊走,一邊回頭,雙眼流淚,向姬丘揮手告别。
姬丘站于亭内,看着嚴彬,進入囚車,囚車啟動,向北而去。
姬丘久久未動,也未說話。
直至囚車在遠處消失,姬丘突然歎息一聲,擡頭望天片刻,方才向馬車行去。
小王爺送别嚴彬之事,自然瞞不過朝中大臣,也瞞不過宮中。
而這件事,不知為何,悄悄傳入刑部大牢,嚴寬耳中。
嚴寬就此安心等死,從此以後,未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嚴寬一案,谷魚未知,離開半月,尉遲薇帶着他,已進入神隕谷。
在尉遲薇幫助下,谷魚隻收走那些妖獸屍骨,收入仙靈城内。
仙靈城内,所有人好奇不已,紛紛前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