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妹妹?”
“是甯阿姨之于隋媽咪的妹妹,還是澈玉之于你的妹妹?”秦秀清胸前起伏,情緒不定。
唐覓清:“?”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笑道:“自然是後者,阿清莫不是糊塗了。”
是在提醒秦秀清,記得她說過的話,不曾有假。
被質疑,被掐得臉紅,亦沒有任何的不喜之情。
沒有委屈,更沒有責怪。
那人依舊笑靥如花。
反倒是拎起她的手,貼在光潔如玉的臉龐,眼巴巴地說:“喜歡阿清摸摸臉。”
你倒是喜歡,那怎還去摸旁人的頭?
“摸頭?”唐覓清歪頭,困惑,“我沒有摸誰的頭。”
竟是不小心道了出口。
秦秀清微嗤:“狡辯。”
唐覓清回憶了半天,沒想起來她摸誰,迷茫地問:“阿清可以告訴我,我摸誰了嗎?”
“裴柔。”秦秀清淡聲道。
唐覓清:“?”
“什麼時候?”她總不能是缺了些記憶。
秦秀清聲音愈發冷清:“昨天,辦公室,還需要我幫你回憶更多嗎?”
唐覓清點頭。
真的嗎?她确實沒有印象。
秦秀清氣得直掐那人的臉。
白皙帶着紅潤的指尖陷入軟軟的臉蛋,傳遞了紅潤。
那雙水汪汪的黑眸正迷茫着。
于心不忍,秦秀清換了另一邊掐。
好事成雙,掐了個對稱。
“我打完電話從露台出來,你手不是放裴柔頭上了?”
唐覓清恍然大悟。
“我在拔她頭發。”
秦秀清:“?”
“你…”她反應過來,“檢測了嗎?”
唐覓清搖頭:“不是你說不着急?”
秦秀清:“……”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我現在着急了。”秀手輕蹭唐覓清被她掐紅的部分。
那人像隻貓一樣,舒服地眯起眼睛。
旋即拾起電話:“謝助理,我辦公桌那上鎖的小抽屜有個密封袋裝着頭發,送去澈玉那,澈玉知道該怎麼做的。”
挂斷電話,唐覓清沖秦秀清擠眉弄眼:“好了。”
現在是一點也睡不着了。
香香軟軟的老婆在旁邊摸她臉,這無與倫比的感覺,讓她不舍入睡。
貼在臉上的手抽離,唐覓清疑惑。
怎麼不摸了?
“睡吧。”秦秀清俯身淡淡地看着她。
“睡不着。”唐覓清從沙發上坐起,“等會兒有人來送衣服。”
秦秀清入住莊園的那天,唐覓清便已聯系了設計團隊準備新款。
今日周末,恰好昨天在外高調了一回,她更想在家好生給老婆打扮打扮。
洗漱完,唐覓清在樓下小廚房給秦秀清做早飯,秦秀清一如既往地喜歡吃她做的東西。
飯後,兩人到會客廳挑選适合的衣衫。
尚未面市的款樣豐富,走到襯衫架子前,唐覓清朝秦秀清勾勾手指:“都試試。”
眼瞧着有四五十款。
秦秀清挑了件頗具設計感的珊瑚色襯衫,走進隔間更換。
隐隐約約還能聽見唐覓清和旁人聊天的聲音。
那人将設計師姐姐逗得捧腹大笑。
就這麼招人喜歡?
輕咬下唇,秦秀清回憶着這些天對唐覓清的諸多誤解。
先後誤以為那人摸了旁人的頭。
秦時音和她的dna檢測對比報告,唐覓清給她看了。所以那次真的是唐覓清在薅秦時音的頭發,不是摸頭。
可她也不算冤枉唐覓清。
醒後無意中聽到的,唐覓清那句擲地有聲的:“正妻地位至高無上,外室不可抛頭露面。”便可窺見一隅。
總歸這人還存了那樣的心思。
倏地想起唐澈玉給她發的報告,秦秀清趕緊點開來看。
表情愈發沉重。
秦慕和邱槿岚婚後六個月,邱槿岚懷上了她。
婚後第三個月,秦慕出軌,外面的女人懷上了秦慕的孩子,那孩子是秦時音。
邱槿岚懷孕初期,兩人不能同房,秦慕多次前往秦時音生母的住所。
邱槿岚不知情。
邱槿岚懷孕中期,秦慕沒去秦時音生母的住所。
邱槿岚懷孕後期,秦慕多次出入她人住所,疑似在外留有不止一個親生孩子。
邱槿岚不知情。
惡心感直沖天靈蓋,秦秀清閉上眼睛,身體蜷進沙發,開了瓶礦泉水小口地喝。
怒火攻心,呼吸開始不順暢。
剛換上的襯衫尚未扣好鈕扣,秦秀清捏着沙發扶手急喘。
太惡心了。
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沒意識到房門已被人打開。
“怎麼了!?”唐覓清驚呼。
一邊喚醫生,一邊替秦秀清扣上衣扣,慢慢順着她的後背。
唐覓清急得手都犯抖,強行将秦秀清從坐改為躺,讓那人平躺在沙發上。
“要吐嗎?”唐覓清喚人拿桶。
外面的設計團隊表情嚴肅,嚴陣以待,家庭醫生匆匆趕來。
秦秀清終究是什麼也沒吐出來,隻是惡心得頭昏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