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了頭都沒想到這一點,你是天才!”
安冥淵略有不解,因為他覺得澤沐然什麼都知道,學識非常淵博:
“你為何會想不到?”
澤沐然激動的蹲在地上畫小人與招式,指着其中巨大的重武為其解釋道:
“因為是重武!我一直在想,以何種技巧能讓淩霜更巧妙的借力,因此我想不到非重武的使用方式。的确有飛鐮的這種用法,但我活這麼久,從來沒有見人像是那樣甩重武。”
澤沐然見淩霜看的認真,随手揉了揉淩霜的頭,對安冥淵道:
“你們兩個先玩一會,我先試試這辦法到底能不能成。”
澤沐然到遠處自行研究,現如今他們所用的長刃刀與巨鐮都是真材實料,以淩霜的實力,已經耍的起來這等沉重又具毀滅性的武器。
二人看着澤沐然徒手煉化長鍊融在重武上試甩,結果斷裂脫出砸了老遠,澤沐然又重新加工研究。
淩霜看向安冥淵,安冥淵也看向淩霜,兩雙探究的眸子撞到一起,淩霜心中微顫下意識低下頭。
安冥淵略有不解,他不明白淩霜為什麼每次與他對上視線便會挪開,但他知道淩霜根本不怕他,和墨軒家那些修士都不一樣:
“為什麼不看我。”
淩霜擡頭看向那道身着白衣的背影,長鍊斷了好幾次,他正罵罵咧咧的一邊修複一邊在納戒裡找素材。
家門長老私底下總說,好好的人偏偏長了張嘴,不說話時哪哪都好,一開便口氣質風度全無,要把人活脫脫氣死。
悠然也說:
“我現在才知二爹那麼厲害,唇槍舌劍,指桑罵槐,光靠張嘴,便能黑白颠倒殺人誅心,将人氣撅過去。”
淩霜也在心裡想,不止,隻是他戴了面具你們看不到他的神情,否則他還能靠面目可憎氣死一幫人。
二人并排坐着,淩霜想了想,最終問出了那個他一直都很想問安冥淵的話:
“在你的眼裡,我看起來像是什麼?”
這句話他也問過澤沐然,但澤沐然的回答模棱兩可,支支吾吾跳過了這個話題。
安冥淵盯着淩霜看了片刻,總結道:
“和我一樣。”
淩霜嗯了一聲,但很快發現不對,他說的是和我一樣,而不是和我們一樣。
淩霜看向安冥淵,指了指罵罵咧咧抱頭糾結,又一次甩飛巨鐮的澤沐然:
“那他呢?和你不一樣嗎?”
安冥淵沒有半分猶豫開口道:
“不一樣。”
淩霜驚詫的看向澤沐然,又問:
“那他在你的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安冥淵眸光微暗,他沉默了。眉心的眼在次睜開,他發現當初用這隻眼所看到的并不是錯覺。
他看了那道身影許久許久,根本想不出任何詞語能夠概括他的存在是什麼樣子的。
安冥淵伸手摸了摸那條浮光躍金紋路的紅色發帶,如果要他說澤沐然看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話,興許隻有四個字能夠貼切一些:
“滿目蒼痍。”
淩霜微微一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澤沐然的身形,覺得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