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他早應該準備晚餐了,但因為編劇在催他實體書的番外要抓緊寫。他這幾天又沒有頭緒有點卡文,今天靈感剛好。
“不不不,你不用做了。”
他倒沒那麼殘忍,這人心情肯定跌宕起伏一天了。再做飯多幸苦,他心裡一時也狠不下心再奴役這人,别扭地偏過頭,揚了揚臉蛋:“我今天想吃外賣,順便請你吃吧。”
蘇知野眉挑了下,又坐了回去:“可以。”
徐嘉禮出了客房馬上就開始下單點外賣,心裡忍不住想,這人肯定沒有好好吃過好的了吧,如此奔波勞碌。
徐嘉禮心裡湧着股情緒,不發洩出去好像就會很難受,在平台上精挑細選,腦一熱點了一大桌子外賣。拖着腮幫看着蘇知野出來,目光帶有一點慈悲和憐憫問:“很久沒吃過這樣的飯了吧?“
蘇知野:“……“
蘇知野欲言又止,在他面前坐下,慢慢說:“你對我好像有點誤解。”
徐嘉禮心道這人真愛裝,但還是照顧他的自尊心委婉的說:“你徒步的路上也有這些吃麼?荒山野嶺的。”
蘇知野笑了下:“那倒是沒有那麼多,我們一般帶幹糧或者小型的鍋具生火煮。”
“所以..你學會了做飯?”徐嘉禮問,忍不住想了下男人穿沖鋒衣的樣子,個子高高大大穿的肯定好看,眉目深邃又鋒利。
但要是沒錢窘迫,帶着風塵在戶外席地而坐解決吃食的樣子,…啧,也有點像野人。差個盆兒就能坐路邊乞讨了。
蘇知野:“嗯。“
“那...你為什麼會想去玩戶外徒步?”徐嘉禮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很好奇。
他記得蘇知野念書的時候也挺喜歡玩戶外活動,他還被迫被大人要求跟這人出去爬過幾次山,路途最後兩人一般都會鬧的不歡而散。
但長大以後投身去玩,又真的是另外一碼事。
而且路上風吹雨打的,幾次還好,經常這樣這人身子是鐵打的麼?
蘇知野挑了挑眉,說的也直白:“因為我喜歡登頂的感覺,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感受着撲面的雲和風,這是我向往的事情。”
“就好比你之前說的,跋山涉水去見自己想見的風景,在見到的那一刻我感覺所有一切都值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吧。” 蘇知野揚着眉說。
他追求的是冒險,和對這個世界無限的探知。有些人追求平平淡淡,簡簡單單,隻要幸福安康就好。隻是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罷了。
徐嘉禮愣了下,看着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閑散,鳳眼烏黑。捏着筷子坐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寄人檐下,被他施舍,好像一如既往的還是和以前一樣耀眼。
徐嘉禮卻覺得蘇知野一時間也沒那麼讨厭了。
“挺好的。”徐嘉禮垂了垂眼。
一顆心被這話刺激的仿佛也跳躍了起來般,血液滾滾的在流動。
他堅持畫畫,有一天也會看到自己想見風景的。
雨過天晴,風雨總會見彩虹。
—
外賣剩了挺多沒吃完,徐嘉禮當然是不舍得扔的。這可是錢!錢呀!
蘇知野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狼吞虎咽,吃很多很多,徐嘉禮覺得他還是不好意思,怕他看出來什麼。
這人還是裝。
徐嘉禮心裡小聲腹诽了一番,窩在卧室,身子陷入柔軟的椅子上,開機電腦。
——加油!徐嘉禮。
他暗暗給自己打了氣。
夜好安靜,風輕輕的撩開了窗簾,能瞧見一點窗外的月色。
徐嘉禮沒有再點開漫畫評論去看,一點他的耳朵就格外燥,但腦海裡忍不住又浮現今天在密室裝造場景下男人一身霸氣紅色紅袍的樣子,和那張沒有那麼讨厭了的臉。
在瘋了般搖拽的火燭與“大喜”字中貼着男人身上熱熱的體溫,與聽到他胸腔心髒的跳動聲,和握着他指骨的觸覺。
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來,心跳一時間又沒過了呼吸聲。躁動了起來。
接觸的暧昧氣息仿佛在空氣中交織。混合着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腦海的思緒滾滾湧。
徐嘉禮閉了閉眼,面頰止不住發燙的開始畫了起來。
一副成卷的文書慢慢被繪畫而出,劇情在與拼接。
鬼王府上。
一桌翻倒的墨,與鮮紅長跑被暈染的污迹格外明顯。
“你字還挺好看,以後本府的文書就由你負責寫吧。”鬼王站起來,對自己髒了的外袍好像不以為然,懶洋洋地舒展了下身子,命令道:“把本王的桌子好好收拾一下。”
“…是。”
鬼王走了,十谷雨松了口氣,符紙也悄悄收了回去,趕緊看向桌上,發現全都是認認真真書寫的文書,公章。不是不學無術的大纨绔嗎?難道裝的?
十谷雨壓下猜測,将桌子收拾妥當見四下無人打算在鬼王府上逛逛。就見一扇門半開着,十谷雨神使鬼差地走過去,就見裡面騰升出一大股熱氣,有垂挂的吊簾。
鬼王在屏風前鮮紅的衣袍松了一半,裸露出胸膛的肌膚,黑發披散着。
十谷雨一瞬間目光沒有挪開,腿也像是不會動了一樣,感覺自己渾身燒熱了起來。
鬼王早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慢悠悠的偏過臉來,目光有調侃:“怎麼,要伺候本王沐浴?”
“不是…我不小心走錯了,我這就退出去。“十谷雨慌亂道,扭頭就要走。
鬼王:“站住。”
“過來伺候本王沐浴。”
十谷雨硬着頭皮過去。鬼王真的好高大,而且是實體,十谷雨一站過去感覺壓迫感更強了,好熱。仿佛禦池中的熱氣全都漲了上來。卷裹着他。
心髒跳的一聲比一聲響。
十谷雨低下頭,手有些抖地解開了鬼王的衣袍,鬼王步子一步步的往禦池下,随着衣袍褪去露出寬大飽滿的肩膀。
徐嘉禮畫到這的時候筆尖一頓。臉頰完全已經是通紅的,筆尖一重小鬼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紅。
在鬼王赤露肌膚完全要裸露的時候,分鏡視角描繪成禦池頂上飄散的霧,令人浮想翩翩。
徐嘉禮面紅耳赤地擱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