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還未想明白,劉遠會又像做賊一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物什,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周圍,很快地将那東西埋在了土裡。
埋完之後,他将上面的土給踩了踩,看着差不多踩實了,便又朝着那土捏了個訣,做完這一番之情,劉遠會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捏了個回去的訣,朝着客棧的方向去了。
追還是不追。
沈昭一時有些猶豫。
她想,要不還是去看上一看劉遠會究竟在那土裡埋了什麼,要是能将那東西拿出來,或許便能明白魔尊讓劉遠會做些什麼了。
沈昭往前走了幾步,正要捏訣将那東西給挖出來,沒想到才剛剛催動靈力,那物什便猛地亮了起來!
沈昭尚來不及反應,便有一個強勁的靈力朝着沈昭襲來。
糟糕!
劉遠會最後那個訣沈昭還以為是為了藏匿此物的蹤迹,沒想到卻是有這般作用!
真是失策了!
沈昭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她忽然想到這劉遠會真是鬼得很,或許這一切都是引沈昭她們上鈎而做的局,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沈昭緊閉着雙眼,那股靈力太過強勁,沈昭覺得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必定抵擋不了,甚至連鬼方嬰她們前來都十分難說。
沈昭有些不甘心,難道她的一生就要這麼結束了麼?
沈昭想,不若自己拼命試一試,但預想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她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昭有些不明所以地睜開了眼睛,發現晏珩正抱着她,捏了個訣,那股靈力便順從地流入了晏珩的身體裡。
沈昭的眼睛蓦地瞪大了,為何晏珩能引導那股靈力?
晏珩将那股靈力引入身體,額頭已經出了許多汗了。
晏珩的修為何時如此之高了?
竟然能抵擋住這靈力?
晏珩又捏了一個訣,那股靈力才蓦地又鑽回地下了。
晏珩微微喘了一口氣,但他離沈昭實在是太近了,沈昭總覺得晏珩是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沈昭忽然覺得晏珩的聲音這般也很好聽。
晏珩将頭輕輕擱在沈昭肩膀上,他閉着眼睛,有些艱難地呼了口氣,他低聲道:“我好害怕,你方才太過危險了。”
沈昭也是有些後怕地點點頭道:“我不知道他那訣竟如此危險,晏公子的确修為深厚,是我太過莽撞了。”
晏珩仍将頭擱在沈昭肩膀上,似乎很累,将所有重量都壓在沈昭身上,他輕輕笑了笑:“我的修為哪裡及得上你,這座小山是員峤門的禁地,那訣能将蟄伏地下的仙力引出來,若是員峤門之外的人來,便十分危險,但那仙力識得出員峤門人,我便能将它引回去。”
沈昭聽着晏珩的語氣,她猜晏珩好像還是受了傷,縱使她們才認識了這短短幾天,晏珩便不顧性命朝她沖過來,晏珩便是這般好的人。
若是對着晏珩的道侶,他更加不知道會好成什麼樣子了。
沈昭一想到晏珩的道侶,心中便堵了一塊,有些喘不過氣,她發覺晏珩還未放開她,她既不想放開晏珩,卻又覺得不是滋味,現下同晏珩,又算什麼呢?
沈昭心中一沉,她硬着心腸,冷着臉,一把将晏珩推開:“晏公子不是已有道侶麼,旁人看到我同晏公子這般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定會說你我的不是,晏公子還是請自重些吧。”
晏珩看着沈昭生氣的臉,面色微微一變,他像是意識到什麼,忽然又笑了笑:“你是在氣我有道侶麼?但你不是知道的麼?從我小時候在小夏村認識你開始,我的道侶就注定是你了。”
什麼小夏村,沈昭聽到自己的腦子轟地響了一聲。
什麼隻會是你?
晏珩的道侶是沈昭自己麼?
沈昭忽然反應過來,晏珩已經認出來自己了麼?
難道晏珩一直在耍自己?
沈昭猛地推了晏珩一把,眼淚忽然止不住地流了出來:“你騙我做甚!你太過分了!耍我很好玩麼?”
晏珩順勢抓住了沈昭的手:“是我的不是。”
沈昭甩開晏珩的手,一邊打他一邊哭得淚眼朦胧道:“自然是你的不是,我才見到你,就聽到你已有道侶,我以為我們再也沒有緣分了。我越聽旁人說你對你的道侶如何情根深種,我就越發覺得我在那結界之中還在想你就十分可笑。”
晏珩眼裡含着笑意,又捉住了沈昭在打他的手,語氣也帶着笑道:“昭昭在結界裡,時常想起我麼?”
沈昭當即便嘴硬道:“誰想起你了?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且說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把我蒙在鼓裡很好玩麼?而且你說話就說話,拉我手做什麼?”
沈昭說完,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沈昭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了那日的事,她瞪了晏珩一眼:“那日在那小溪邊,你定也是故意親……”
沈昭沒有繼續說話了。
晏珩又道:“故意做什麼?”
沈昭沒有理會他。
晏珩卻自顧自上前一步,拉住沈昭的手,在手心輕輕親了一下:“我是故意的,那日不是就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