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獸人裡,站着一個高大的黑發獸人,他的臉上也是一臉自得。金羽正在站在祭台下很近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這個黑發的獸人。
祭司和族長尚未到來,隻有幾個長老圍在找回獸神信使的候選人身側。
被圍住的蕪青也看見了走來的付萳裡,他得意洋洋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是我赢了,看來獸神更眷顧我一些。”
“等待會祭司過來,就會宣布我通過了獸神的考驗,成為新的祭司。
“啾!”付萳裡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小家夥憤怒地叫了一聲,似乎想從手掌裡掙脫出來去攻擊那冒牌貨。
他笑了笑,以一種平和又帶着幾分高傲的态度說:“不好意思,我也帶回了白鳥。”
他悄悄捏了捏手裡織葉鸢的屁股,舉起了右手在空中,以讓部落全部的獸人都能看見。
路上他已經确認過,這隻鳥确實不同凡響,作為獸神座下員工,小白鳥智力和力量都遠超普通鳥類。于是此時他放心地将右手緩緩張開,松開了手上的禁锢。
小白鳥清脆地鳴叫了一聲,然後張開了雪白的翅膀,在陽光的照耀下飛翔了起來。
一時間,部落裡的獸人心神全部被吸引,注意力皆落在了這隻鳥兒身上。
小白鳥并未飛遠,隻是盤旋在廣場上方,飛翔了一陣讓部落裡的人都看清了它純白的身影後,又緩緩停在了付萳裡的肩膀上,十分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很顯然,它已經被這位新面孔的候選人馴服,或者說它選擇了這位候選人。
黑岩部落建立的時間不長,首位祭司黃角也是從遠方流浪而來,大部分獸人未曾見過新祭司的選拔儀式,即使在原來的部落見過,也多是現在流行的尋物或者直接指定。
他們第一次見證,原來飛走的鳥兒仍然能被找回,并且真的會在儀式中選擇神眷者。
見證了神明的旨意獸人皆是新潮澎拜,但同時心中又多了一點疑惑的種子,第一隻白鳥,是怎麼回事?
同樣見識了一切的蕪青額上冒出了冷汗,心中帶上了幾分後悔。明明在自己之前的部落,祭司選拔從沒有獸神的痕迹,這次怎麼會這麼奇怪。
絕對不會是獸神的,祂定然不會在意一個小部落裡祭司的選拔的。那該死的新來的一定和自己一樣使了什麼手段,對,一定是這樣!
“族長和祭司來啦!”随着遠處的吆喝聲,換好禮服的族長和祭司出現了。
心中填滿了焦急和恐懼的蕪青立刻準備先發制人,毫無形象地沖着祭司大喊:“祭司大人,我把那鳥帶回來了,是我先帶回來的!”
走來的祭司看上去有些疑惑,族長臉上的好奇更是完全都不遮掩,分明的寫在了臉上。
“什麼意思,怎麼還有先後,難道有兩隻鳥不成?”
之前為蕪青作證的獸人青澤看着當前的境況有些迷惑,低聲不确定地問道:“是有兩隻,難道說我們部落即将誕生兩位祭司了嗎?”
一側的付萳裡輕輕笑了一聲,語調冰涼地說:“不,隻有一位祭司。”
他會揭穿某人的把戲,所以隻會有一位新祭司誕生。
在衆人的驚愕中,他拿出了之前從阿冬那裡順來的水袋,幾步上前。在蕪青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冰涼的水流潑灑到了他的手上。
那隻鳥兒被水淋濕,仍怏怏地毫無反應。反而是蕪青尖叫了起來,雙手死死的合上,将鳥兒掩藏在掌心。
“怎麼回事?”祭司意識到不對勁之處,走向了蕪青。
“有人,試圖欺瞞獸神,以卑劣的手段取得祭司的身份。”付萳裡提高了聲音,讓全部落裡的獸人都可以聽到。
那青綠色頭發的獸人神色變得極為恐慌,合着的掌心中留下的水逐漸變成了乳白色。
一瞬間,在周圍的獸人還未反應過來時,看見了這一切的黃角祭司面色變得極為可怕。
保持着人形的祭司突然頭部獸化長出了羊角,金色的瞳孔中憤怒逐漸沉澱,但他身上的氣勢卻變得越來越可怕。
天空上雲層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黑色的雷雲彙集在上空,隐隐帶着雷鳴。
付萳裡有些詫異,這份引動天地的能量,是來自祭司呢,還是來自他虔誠供奉的獸神呢?
祭司發怒了,周圍的獸人緩緩從蕪青身邊移開,人群的中心逐漸變成了付萳裡。
族長的神色開始嚴肅了起來,對着那青綠發色的獸人說:“張開你的手掌。”
此時天空中已經飄下了細雨,蕪青面如金紙,在祭司帶來的壓力中,顫抖着張開了手掌。
他手中的那隻隻鳥兒身上的白色染料融化了一部分,露出了底下原本灰褐色的羽毛,毫無疑問,這隻是一隻普通的織葉鸢,隻是被塗成了白色。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些忠實信徒有些不能接受:“騙子,他是騙子,他試圖欺瞞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