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看見付萳裡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笑了出來:“你說的對,我還活着,這就夠了。”
“帶我回去吧,我要把那家夥揍扁。”
付萳裡淡定的點點頭,收了一把裂谷底部帶着鹽的沙土進口袋,然後戳了戳金羽:“快,變回獸型,你現在太大了我背不動你。”
金羽從地上艱難地支起了身子,然後身上逐漸泛起綠色的光芒。
翠綠色的光芒逐漸包裹住他的身體,骨骼開始變形,藍綠色的羽毛生出,很快金羽不見了,原來的位置出現了一隻藍孔雀。
這隻藍孔雀看上去有點凄慘,身上有好幾條傷口,尾部帶着眼斑的瑰麗長羽也折斷了好幾根。
付萳裡打量了一番,發覺孔雀大小和地球上沒差,帶着爬上去應該很輕松。
“暫時忍耐一下,我把你帶上去。”
他思索了一會,用抓雞的手法将他捆在了充作繩索的氣根上,準備拎着上去。
“咕咕!”被捆住的金羽伸長了脖子指向自己剛剛躺的地方,着急地叫起來。
付萳裡順着他尖尖的嘴指的方向看過去,瞧見了金羽之前綁在頭上的彩色羽毛,還有挂在身上的漂亮小石頭。由于變化做獸型,這些東西統統掉在了地上。
“……”
“你好了之後自己去撿。”他拒絕收拾那堆破爛。
很快,付萳裡夾着一隻瘸腿孔雀回到了部落。
此時剛剛傍晚,天邊的雲彩火紅,應該是部落裡獸人晚飯的時間才是。但是今天,部落裡的人竟然都聚在了一起,在廣場上不知在絮絮叨叨說什麼。
他疑惑地走進村子,準備先去找祭司醫治一番倒黴的金羽,但沒想到,沒走兩步,部落裡人視線竟然都随着過來了。
他往東村子裡的人也跟着往東,他往西村子裡的人也跟着往西,好生奇怪。
“萳裡,萳裡,不好啦!”阿冬帶着一隻小羊羔,不知道是他的弟弟還是妹妹,朝着付萳裡跑了過來。
“怎麼了?”感受到空氣中不尋常氣氛的付萳裡眉頭皺了起來。
“住的地方遭賊了,萳裡,你的東西被偷了!”
付萳裡聽見這話先是愣了一下,自己的短刺和手機都被自己帶着,全部家當基本都在身上,小偷能偷的東西,莫不是自己熏的肉塊?
他跟着阿冬來到了羊羊一家建的草房,然後就發現草房的外部被粗魯地扒開,裡面也充滿了被翻動的痕迹。
“丢了什麼?”
阿冬有些惶然:“你帶來的背簍和裡面的東西不見了,别的沒有丢。”
付萳裡面色冷了下來,開始回想這小賊來偷走了什麼。背簍裡好像有一點安祖鳥花花綠綠的羽毛,還有一點搓的引火用的火絨,一些不值錢的物件,還有……
“付萳裡,你終于回來了。”
遠處傳來了尖銳且得意的聲音:“你的真面目終于被我發現了。”
“哈?”付萳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地看着綠色頭發的蕪青趾高氣揚地走過來。
蕪青伸出手召了召,身後高大的獸人走了出來,将手中的背簍摔在了地上。
編織背簍的藤草早已幹枯,質地變得幹脆。隻将将往地上一摔便四分五裂,裡面的東西暴露了出來。
除了花花綠綠的羽毛和一些零碎的小東西,裡面還暴露出了一塊朱紅色的石塊。
咦,好像多了點什麼,也好像少了點什麼。
“你信仰别的僞神,對待獸神不忠,這就是證據!”蕪青用手指着那石塊,尖聲叫嚷着,似乎對面的人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虔誠侍奉獸神之人,憑什麼當祭司!”
“你開什麼玩笑,我從來沒見過萳裡帶着這種東西,這神像說不準是你的呢!”阿冬率先憤怒了,氣沖沖地替他辯駁,“你這是污蔑!”
蕪青朝身後招了招手:“你是人證?看,我也有人證,青澤可是看着我翻出來的這塊神像。”
“沒錯沒錯!”蕪青身後的獸人大聲叫嚷,“我親眼看見的!”
“人證物證俱在,把他捆起來丢進森林深處!”
周圍圍觀的獸人越來越多,但都謹慎着不肯摻和進兩人的沖突,蕪青隻好指揮着身後的獸人動手。
就在這時,被夾在付萳裡胳膊下的大孔雀看不下去了,伸開了長長的羽翼,綠色的旋風從翅膀下刮了出來,讓對面兩個張狂的獸人吃了一嘴風。
付萳裡看見這滑稽的一幕笑了笑:“誰給你的權力審判我?”
對不起了祭司大人,還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獸神大人,借您的名頭用一下。“我是祭司的弟子,也是獸神的信徒。除了獸神的意志,沒有人有資格審判我。”
他不知道這具神像代表了什麼,和部落的人也不甚熟悉,至少肯定比不上蕪青。
信息的缺失讓境況稍稍有點不利,但他也不會讓蕪青一個人颠倒黑白,最好将局面擴大,将話語權交給一個更公允,更有公信力的人。
付萳裡站在人群中央,用無可置疑地語氣回答:“如果你問心無愧,堅持所言不虛,那便跟我去見祭司吧。”
“讓獸神來審判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