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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跑題 新班主任(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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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順一揚頭:“就是,我不欺負他就不錯了,想欺負我?哼!”

田素秋看着雨順笑:“我教您不受欺負,可沒教您欺負别人,都是人,你不願意受欺負,别人就願意?

兩好擱一好,知不知?”

雨順點頭:“嗯,知,人家對我好,我也對人家好;誰想欺負我,我再欺負他;咱不先欺負人。”

祁長壽看着雨順笑:“小厲害妮兒,你成精吧。”

年年看着兩個姐姐,不開心:“人為啥非得結婚呐?我不想叫俺姐去别人家。”

春來說:“沒法,從古到今都是這樣,人長大就得結婚。”

田素秋把一個金黃的小蒜瓣放在年年的碗邊,看着風調,溫婉地說:“還有啊孩兒,以後不能說啥命不好,不能自己咒自己。

你要是命不好,就生不到咱家,該生到孟老栓家去。”

風調咧嘴:“哕,我才不咧,生到他家還不勝生成個豬。”

年年附和:“就是,二妮就說,她下輩子想當小蟲兒,不然當花、草也中,隻要不生到孟家,她說當啥都中。”

孟老栓,就是孟二妮他爺,孟張氏的丈夫,李春花的公公。

五隊的人都知道,孟張氏确實潑婦不是東西重男輕女,可孟家最重男輕女的,是孟老栓。

整天不聲不響,看着老實木讷的孟老栓,不但極度重男輕女,脾氣也極壞,年輕時三天兩頭打孟張氏,每次都是往死裡打。

孟張氏在娘家地位低,到了婆家地位更低,為了活命,為了少挨打,她時時處處都在讨好孟老栓,辱罵家裡的女孩子,欺負隻會生女孩兒的兒媳婦,隻是她讨好孟老栓的手段之一。

孟老栓和孟張氏實際上還生了好幾個女兒,生出來直接溺死了兩個,抱給别人兩個,剩下的兩個,被他們給兩個兒子換了親。

不過,孟茅勺和李春花不是直接換,而是因為屬相,多家合作。

孟老栓當初找了幾個媒婆,讓她們尋到了幾個跟他一樣不把女兒當人的家庭,幾家推磨式換親:孟茅勺的小妹子,嫁給了個三十多歲、智力還有點問題的羅鍋,羅鍋的妹妹,嫁給了六角樓一個兄弟姊妹特别多、家特别窮患過小兒麻痹的男人,……,磨轉着圈各種推,十七歲的李春花嫁給孟茅勺,為她當時已經快三十的大哥換了個不滿十九歲的媳婦。

柿林村至今還有很多人記得孟老栓的名言:嫁出去的女人,以後是生是死,跟娘家都沒關系。

伺候公婆和男人,是女人的本分,做不好的,打死活該。

女人嫁了人還惦記娘家,是不忠不孝,是父母從小沒教好。

女人結了婚還回娘家,是成心丢爹娘的臉,因為她們回娘家的時候,公公婆婆和男人就沒人伺候了。

田素秋歎了口氣:“春花殺材,叫孩兒們也跟着她遭罪,二妮恁聰明,生到孟家,可惜了。”

祁長壽又給她夾了口菜:“别人家的事,别操心了,咱幾個孩兒隻要好就中。”

……

一頓飯吃得跌宕起伏,年年已經忘了之前的話題。

接下來,因為田素秋想起年年說西崗上的白蒿已經能吃了,特别興奮,讓年年吃完飯就去薅,中午就能蒸着吃。

雨順又從白蒿聯想到榆錢、柳絮、楊絮、荠菜也馬上都有了,全家人因為很快能吃到那麼多新鮮美味的食物歡欣鼓舞。

年年放下碗就挑了個趁手的鏟子,擓着籃子,兜裡揣了根比老鼠還大的烤紅薯往西崗跑。

他薅的白蒿剛蓋着籃底,保山也來了,兩個好朋友一邊交流昨天晚上挨打的經驗和其後家裡發生的趣事,一邊撿着比較大棵的白蒿薅。

中間年年想撒尿,脫褲子時想起昨天那頓鞋底,扒了褲子讓保山瞻仰他的屁股,現在還紅着呢。

“不過,俺媽是使鞋底打的,已經不咋疼了。”年年摸了摸屁股,得意地說。

保山不甘示弱,他也扒掉褲子露出屁股,還撩起後背的棉襖,讓年年瞻仰他的傷痕。

年年發現,保山身上居然沒有記憶裡應該有的一道道凸起的紅痕,更不用說血痕了。

看着年年吃驚的樣子,保山更得意:“這兒是冬天呀,我穿的棉褲棉襖,俺伯夜兒打我的時候沒叫我脫褲子,也沒掀我的棉襖,聽着榆枝梢‘日日’可響,其實一點都不疼。”

還是有點疼的,但這個時候堅決不能承認。

年年恍然大悟:“您伯可真狡猾啊,怪不得他能當公社書記咧,你回到家是不是還吃好東西了?”

保山樂得嘿嘿笑:“公社食堂夜兒晌午是燒餅夾,俺伯不舍得吃,夜黑都帶回來了,嘿嘿。”

年年真心羨慕:“當商品糧真美,當幹部真美,啥好東西都能吃,還不用掏錢。”

保山再接再厲。

他放下鏟子,兩隻手比劃了個大紅薯的厚度:“燒餅夾鎮——厚,裡頭都是肉,可——好吃可好吃,以前,我一般一頓就能吃半拉,最多大半拉,夜兒黑我獨個兒吃了一個,又喝了一大碗雞蛋甜湯,我去睡的時候,俺媽還偷偷給我了一個玉米糖。”

年年早上喝到一碗雞蛋特别多的甜湯的喜悅遭受嚴重沖擊,他洩氣地坐在墳堆上,看着東南方想象中的縣城青陽,發出長長的感慨:“啊——,我要是能成商品糧,去城裡工作就好了,臨時工也中啊。”

這事太難,保山聽了都哭喪臉:“不中啊,商品糧可不好整,你沒看見,城裡人還叫上山下鄉咧,俺姐不就是。”

年年沒精打采地撿起鏟子,繼續薅白蒿:“我知,我就是說說,我知我八輩子也成不了商品糧。”

不過,年年的消沉沒持續多久,天空中突然響起的一聲啼鳴,把兩個小孩子的憂愁沖得一幹二淨。

一個飛得特别高、個頭特别大的鳥在空中盤旋,年年和保山追着它奔跑:“鷹,老鷹,它可真大,真漂亮,真威風啊……”

鷹在西崗上方盤旋了好幾圈,最後俯沖,在柴垛村的一片小樹林裡抓着一隻兔子離開。

兩個人追着鷹跑了好遠,看着鷹消失在天際,才意猶未盡地停下,可兩個人興奮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星期五返校,校長宣布高老師請長假,一年級的班主任換成那個叫常金柱的男人時才消退。

常金柱上第一節算術課時,年年看着黑闆上狗爬一樣的粉筆字想:晌午我要是來學早,就開始照着第一課的生字練字。

星期六放學前,聽到常金柱布置“語文,1至10課所有的生字寫5遍;算術,1至11課的全部課後習題做5遍”的作業,年年想:這個常老師是傻子吧?

一年級沒有作業本,學生就一個小黑闆,兩面寫滿,也不夠把前5課的生字寫5遍,居然還叫接着寫至少能把小黑闆的正反兩面寫滿10次的算術題?

年年也從來沒見過、沒聽說過,算術題,不是因為做錯了糾正,正常複習的情況下居然一下叫做好幾遍。

又一個星期二,當年年在珠算課上看到常金柱從頭到尾一根食指算到底的指法,回到家,他對田素秋說:“媽,我不想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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