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勞妮擡手切牌,最後整齊滑開。
她随意抽出幾張,在半空中組成牌陣,其餘塔羅牌乖巧地落回盒子裡。
“我有些好奇,複活石的存在是否會改變鄧布利多必死的局面,”畫面中的女巫翻開所有牌面,随後又懶洋洋地靠回馬爾福懷裡,“好吧,看來不能,也是,不然他就不會專門拿給我了。”
畫面外的盧修斯瞬間捏緊拳頭,低聲念了幾句,“特裡勞妮,特裡勞妮……她真的……”
小巫師大多不明所以,但在場的許多成年巫師都心裡有了份猜測。
“說實話,他不死其實也有點難辦,”畫面裡的特裡勞妮配合着馬爾福試戴花環,“神秘人的攝神取念真的很厲害,我當時預言到自己要是敢說過于明顯的假話肯定會被直接殺死,所以他是真的很相信鄧布利多會因為他死亡的。”
“當然了,事實和現在也沒什麼區别。”
馬爾福把花環從特裡勞妮頭上取下,拿起旁邊的花朵,試看别在上面的效果。
“那就大概率是鄧布利多找到一個魂器後中招了,神秘人給每個魂器上都留下了強大的黑魔法。”
“應該是的,”畫面中的特裡勞妮又抽了一次牌,最後沖着身邊的人笑道:“所以說,七個魂器都找齊了。”
光球再一次消失,然而這次留給衆人的震驚比前兩次更甚。
鄧布利多無法逃脫的必死結局。
複活石?
特裡勞妮的實力是什麼情況,居然能從神秘人手裡逃脫。
還有魂器、詛咒?
太多他們不懂的内容,禮堂裡一片喧鬧,就連魔法部的人也找上鄧布利多,不知道在角落裡說些什麼。
“特裡勞妮恐怕已經覺醒了先知的血脈,”盧修斯趁亂帶着兒子走出禮堂,一路來到無人的黑湖邊,“你在學校裡有注意到過她有哪些異常的地方嗎?”
德拉科思索半晌,搖了搖頭。
“也不一定,說不定還沒覺醒……”盧修斯攥緊了手中的蛇杖,語氣喃喃。
德拉科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開口,“爸爸,特裡勞妮住院前,我們鬧了點矛盾,能不能讓媽媽幫我選一樣禮物,我想送給她。”
盧修斯被兒子的話驚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當然。”
無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光是特裡勞妮這個姓氏就足夠理由讓他們去提前做些準備。
馬爾福不知道父親的心裡有這麼多想法,隻是高興自己的要求被答應了,“特裡勞妮應該是喜歡頭飾這種東西,我見她經常會戴發帶。”
盧修斯看着興緻勃勃叙述的兒子會心一笑。
“上心了是嗎?”
德拉科一噎,剛才的興奮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
不可否認,他羨慕光幕裡兩個人親近的隻有彼此的模樣。
短短三次五天,他就清晰的意識到,那個馬爾福是真的很愛特裡勞妮,而且特裡勞妮回饋給了他同樣分量的愛。
或許是對自己的眼光實在自信吧,哪怕那個人隻是光幕裡的自己。
況且他原本就不排斥特裡勞妮,眼下的情況隻會在她身上停留更多的目光。
但再自信點的人也有遇到困難的時候,情窦初開的少年面色愁苦,“我覺得她不會輕易原諒我。”
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希望兩人友好相處了。
盧修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光幕裡的特裡勞妮是一名先知,但仍然堅定的選擇你作為伴侶,德拉科,你該更相信自己。”
德拉科眼中泛起光亮,于是高興地又跑去特裡勞妮病床前說話。
“其實我也覺得,光幕裡的我們感情那麼好,就證明我們一定是最适合彼此的伴侶,我的眼光一向好,當然,你的也不差。”
德拉科低下身子,拿起小女巫的一縷頭發攥在手心,像是找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證據,心情又好了兩分,“咱們倆發色都差不多,就像我爸爸媽媽一樣。”
“明天有魁地奇比賽,咱們學院對格蘭芬多的,特裡勞妮,你這次醒來後不能再去看格蘭芬多訓練了,你該來看我訓練才對。”
德拉科整理了一下小女巫散落在枕邊的頭發,随後視線下移,手不受控制地搭上被子。
德拉科手指微蜷,最後鼓起勇氣掀開被子摸了摸特裡勞妮微涼的小手,绯紅立刻染上臉頰。
“我……我隻是想到你身體不太好,所以特地讓爸爸帶了能一直保暖的煉金物品,”德拉科一邊小聲解釋,一邊從口袋掏出一樣刻畫了不少魔文符号的小圓餅,塞進小女巫的被窩,最後又嘟囔了一句,“我還不會保暖咒,會了就用不上了。”
做完這一切,德拉科呼了口氣,臉上的熱度終于慢慢下去了些。
特裡勞妮依舊躺在床上,德拉科也過了剛才那股害羞的勁。
他認真地看着小女巫,她的眉,她的唇,每一處似乎都能和光幕裡那個深愛馬爾福的女孩對應上。
德拉科臉上不知不覺漾起了笑容。
“特裡勞妮,我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