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敷衍，”他道，“我救了你兩次，還幫你把欺負你的人送進監獄，你就口頭感謝我？”

果然。

舒瑤就知道江清羽這樣性格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

“我真的特别感謝你，但我也真的特别窮，”舒瑤老實道，“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你家打掃衛生。”

“一直打掃都行，我知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是我真的啥也沒有。”

少女漂亮的杏眼烏黑分明，誠懇地看着他，語氣真誠。

江清羽被她逗笑了。

“報恩是要給對方需要的東西，舒舒，我不缺錢，也不缺保潔阿姨，”他漆黑的眸子含着點點笑意，“再說，你不還有一樣東西嗎？”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纖腰，灼熱的溫度讓舒瑤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現。

“我不是已經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你了嗎。”舒瑤不滿。

江清羽一怔。

“你不是得到了我平安扣裡的那個空間了嗎。”

“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你已經得到它了啊。”

“難道這還不足夠抵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舒瑤眨巴眼睛。

江清羽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空間的事，他以為她會想要一直裝傻。

她似乎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江清羽喜歡這種出乎意料的感覺，他覺得很有趣。

“你知道多少？”江清羽問。

“什麼？”舒瑤裝傻。

現在主動權可掌握在她手裡。

“我們去車裡說。”江清羽道。

他們已經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一輛黑色的看起來很貴的車就停在門口。

江清羽讓車裡的司機下來，自己上了駕駛座，然後讓舒瑤坐上副駕。

車門上鎖，整輛車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江清羽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真皮包裹的方向盤上，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讓他的手看起來修長漂亮。

他指節輕點方向盤，他不說話，舒瑤也不吭聲。

她的腦子瘋狂轉動。

江清羽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空間，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欣喜若狂，但他這種性格就不一定了。

他肯定想摸清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現在唯一有可能清楚這件事的隻有她這個道具的原主人。

想明白的舒瑤放下心來，等着江清羽問。

兩個人在車裡沉默，氣氛有些壓抑，尤其當江清羽不再刻意展露出溫和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場都壓得舒瑤有些不舒服。

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頭發玩。

江清羽用餘光打量坐在他身邊的小姑娘。

她烏黑卷翹的睫毛眨個不停，纖白的手指不斷的纏起自己的頭發又放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緊張，整張粉白的小臉崩得緊緊的，盡管如此，她也漂亮的像個洋娃娃。

不僅人漂亮，性格也很有趣。

“你掉到我懷裡，平安扣粘了我的血，然後莫名多出來一個空間，可不是我故意拿你的東西。”江清羽率先開口，他怕再沉默下去小姑娘先受不住了。

“嗯，我知道。”舒瑤點頭。

江清羽掃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信，眉稍微挑。

“這空間是做什麼的？”他問。

“我不知道，”舒瑤搖頭，“我媽告訴過我平安扣裡有一個空間，但是我家裡人都不知道要怎麼打開，大家都以為這隻是騙小孩的。”

舒瑤很快編好了一個故事，她伸手去摸江清羽右手腕上的紋身。

“我是根據這個紋身猜測的，它長得很像那枚平安扣。”

江清羽視線移到自己手腕的位置，說法聽不出任何問題，但她在撒謊。

“那你昨天為什麼要把它卸下來？”他問。

“關千雪要，我跟她說要五十萬，把項鍊卸下來故意逗她。”舒瑤有些生氣。

要不是那麼一出，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在别的世界了。

“你幹嘛這麼質問我。”舒瑤很不滿。

江清羽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卷毛，笑着道：“不是質問，我發現空間的時候很擔心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剛才隻是想問清楚，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那你還真不識貨。”舒瑤小聲嘀咕。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好了，我們先回家再說别的。”

江清羽轉動車鑰匙，發動車子準備回家。

車子彙入主路，像發射出去的子彈，一瞬間車速提到了極緻。

舒瑤吓得急忙抓住側邊的扶手，臉色蒼白。

完了，忘了他昨天開車才出過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