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保镖把門關上。
容清洛怒目而視:“林先生,你什麼意思?”
林裕:“想走?可以,名字。”
容清洛深吸一口氣,胡謅一通:“随沅。”
林裕點頭,揮手,示意容清洛到餐桌落座:“随小姐,不管有什麼事,先坐下吃口飯吧。”
容清洛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知道今天如果沒有林裕的允許,保镖不會讓她離開。
她隻好從善如流地坐下,細心留意着,隻夾林裕嘗過的飯菜。
她發現,中間那鍋湯林裕似乎十分鐘愛。
林裕飯菜沒吃幾口,湯卻喝了不少。
但容清洛一滴湯未沾。
她在觀察林裕。
林裕也在觀察她。
實際上,林裕并沒有采野花的習慣。
這位随小姐身份不明,他必須先查清底細才能心安。
可心裡隐約又有一些不甘。
林裕在林洛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并且礙于杜家,他一直謹守禮法,對林洛十分純情。
如今林洛已經出國,他這麼多年來,即便發心不純,但養花的呵護卻是實實在在地付出了。
總該收一點利息吧。
林洛他動不了,動個和她像極了的女人,這總該行吧。
林裕的眼神晦暗一片。
不知道為什麼,以往的理性在今晚蕩然無存。
仿佛有一種聲音一直在耳畔将他最隐秘的心思不斷地訴說。
有花堪折。
容清洛放下碗筷:“林先生,聽令妹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林裕:“沒有禮物嗎?”
容清洛:“來了才知道,确實沒有提前準備。”
她起身為林裕添了一碗湯:“隻好以湯代酒,祝公千歲。”
你要長長久久地活着,看林家敗落,看林晶殒身,掉獠牙,束手腳,了殘生。
人活着,也是可以看見無邊煉獄的。
林裕不知容清洛心中真意,笑道:“沒關系,我已經收到了你這個禮物,很合我眼緣。”
容清洛冷下臉,沒有說話。
她隻是看着林裕将碗裡的湯喝盡。
林晶肯定不會想到,她讓刀俎上魚肉喝下的東西,最終會被她自己的哥哥所食。
待林裕吃好,容清洛起身想要告辭:“好了,飯也吃了,壽也祝了,林先生,我現在真的應該走了。”
林裕攔在容清洛面前:“随小姐,夜還很長。”
男女力量懸殊過大,雖然容清洛一直在掙紮,但林裕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人,很快容清洛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林裕穩操勝券的笑容十分刺眼。
容清洛氣不過,拼盡全力踢向林裕,林裕吃痛,容清洛被桎梏着的雙手得以掙得幾秒自由。
她從兜裡摸出一把刀,對準林裕:“别過來。”
容清洛平日裡會在随身的包裡放一把水果刀,剛剛在上樓時,趁着林晶沒注意,她就将這刀悄悄取出,塞進衣服裡面的口袋中。
這會兒終于派上用場。
拔出刀鞘,刀刃上的光映照出林裕興奮的眼眸。
林裕嘲諷道:“随小姐,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答應我妹妹來這裡的時候難道不知道要做什麼嗎?這會兒又擺出這副模樣,又當又立,玩呢?”
容清洛的手很穩,刀尖一絲不晃。
她開口,拖延着時間:“林先生,我隻是不小心撞壞了令妹的手機,今天接到令妹電話來賠償。令妹不要錢,隻說讓我幫她一個忙,就是陪你吃晚飯,祝你生日快樂。”
林裕笑起來,明顯是對容清洛的話表示懷疑:“是嗎,你若真的不想,那你在我來之前怎麼不走?”
容清洛:“因為我腦子有病,竟然相信了令妹的話。”
“林先生,我看你也是知書達禮的文化人,怎麼,酒還沒喝呢,就管不住自己了?丢不丢人,簡直就是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
林裕被罵,心中到底有些不快。
以前為了自身安全,他專門找老師學過擒拿,所以對付容清洛綽綽有餘。
林裕噙着笑,慢慢靠近女生。
容清洛見拔刀根本威懾不到林裕,隻好動真格的,揮刀刺向林裕。
哪想到林裕不閃不避地,竟然控制住容清洛的手腕。
容清洛很輕易就被繳械,隻在林裕的肩膀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當刀落在地闆上發出聲響時,容清洛有點難以置信。
林裕用皮帶綁住容清洛的手腕:“玫瑰确實帶刺。随小姐,希望你今天對得起林某肩上流的這點血。”
他微微起身,膝蓋壓住容清洛的雙腿,面目微沉,慢條斯理地解起扣子。
容清洛被林裕堵在沙發靠背和他之間,手又被束縛住,隻好放棄掙紮,開始用語言幹擾林裕:“林先生,你讀過《戰國策》嗎?”
林裕眼裡露出勢在必得的笑,伸手撫摸上容清洛的臉頰:“怎麼,終于想通了?可以正常地聊會兒天了?”
容清洛将頭側向一邊,避開林裕微熱的手指:“《戰國策》裡有一篇叫《唐雎不辱使命》,其中有一句話,我記憶尤為深刻。”
林裕靠近容清洛,嗅到一絲清香,他靠在容清洛耳畔低語:“什麼話?”
容清洛:“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