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恣半夜睡不着,爬起來将許召說的那個心理咨詢所的名字輸入到搜索框,查了點資料。
杜夢期,也就是她哥追了幾年都追不到的女孩,現在在心島心理咨詢研究所任心理治療師。官網挂出的履曆經曆很豐富,接受過國内外頂尖的心理咨詢技術培訓,擅長的方向有包括抑郁症、焦慮症、恐懼症等常見的心理疾病。
許恣咬着筆帽在紙上圈起了這幾個病症,她并不能确定高峥的主治醫師是否就是杜夢期,所以她決定明天去心島看看。
許恣請了半天的假,獨自一人開車去了東湖路。
心島不管是離之前她和高峥的家還是現在她的家都挺遠的,許恣一邊開車一邊想,也是難為高峥為了躲她煞費苦心了。
到了咨詢所外,許恣打量了下,發現人還挺少的,躊躇幾秒之後還是走了進去。
“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許恣禮貌地和前台笑了笑,想起許召說的登記在冊的本子:“我有預約,是杜夢期杜醫生的。”
“好的,您稍等一下。”前台扭頭去看值班表,“咦”了一聲,“您确定和杜醫生約的是今天嗎?杜醫生今天休假。”
許恣微愣,随即極快地找補:“可能是我記錯了,抱歉……”
她話才說一半,身後就傳出了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小柳,早啊。杜醫生今天……許恣?”
許恣轉過身,和許召面面相觑。
許召做賊似的把手上的早餐藏到身後,踱步到許恣身旁:“你怎麼來了?”
許恣很想說你别藏了,但是還是稍微給了許召一點面子,低聲道:“你昨天和我說的事,我今天正好有空就來看看。”
許召被許恣超絕行動力給震撼了一下:“那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如果高峥是來看病的,醫生是會保護病患隐私的,你來了也打聽不到什麼。”
“還是說你不信我?”許召眯了下眼,“高峥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他話音剛落,前台那位名叫小柳的女生也開了口:“許先生,杜醫生說您不可以在這裡吃有味道的早餐,而且今天杜醫生休班……您是來找她的嗎?”
小柳問得還比較委婉,許恣睨了許召一眼,評價道:“大哥就别說二哥了。”
許召:“……”
“哎呀,我知道的,杜醫生說的每句話我都放在心上呢。這不今天帶的是面包,沒有味道的。”許召微笑,再次重複道,“所以你是說杜醫生今天不在?”
小柳點頭:“是的,她沒有和您說嗎?”
許召摸了摸鼻尖,在心裡隻傷心了一秒,就把原本給杜夢期的早餐順手推舟送給了小柳,美名其曰收買人心。
小柳本來對許恣奇怪的行為有些忌憚,但在知道許恣是許召的妹妹之後就松懈了些,簡單和小柳說明了來意之後,許恣準備問小柳一些簡單的問題:“登記本我可以看看嗎?”
她還是想再确認下是否是高峥。
小柳面露難色:“這個……可能不太方便。”
許恣表示理解,形容了下高峥的模樣:“那我能問一下他大概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嗎?”
小柳根據許恣提供的信息大緻能猜的出是誰,以工作的身份她确實不能去查記錄再準确地告訴許恣時間,但隻憑記憶的話她确實可以說出一個時間段:“可能是……兩三個月前吧。”
許恣收緊了手,那應該是在從楊瑜婚禮回來到她受傷住院期間的事。
再多的也問不了,許恣和小柳道了謝,和許召一起離開心理咨詢所。
“你準備怎麼辦?”許召拉着許恣站在了陰涼地,他能看出來許恣有這魂不守舍的,“許恣,我也不是歧視病人,隻是高峥這個萬一真是個什麼嚴重的心理疾病……你能懂我的意思嗎?以前那些其他的都無所謂,我就算單方面看不爽高峥也沒想着勸分你們。但是這次不太一樣,我不想我唯一的妹妹受到什麼傷害。”
許恣盯着腳下的一片落葉,用腳尖點了點:“哥,道理我都懂,但是你明知道我和你都不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更何況高峥這些年不隻是對我,對你,對爸媽也都很好。隻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麼病……他好到甯願分手也不願意告訴我。”
許召怔住,訝然道:“你和高峥分手了?”
許恣郁悶地“嗯”了一聲:“我和他早有矛盾了,分開也能讓我們各自靜一靜吧。”
許召瞬間無言,半分鐘過去才安慰似的摸了下許恣的頭發:“沒事的,天底下有那麼多長得好的草,幹嘛非要姓高的那一株不識相的,是吧?”
許恣幽幽地瞥了許召一眼:“你要是能言行一緻,你的話還有說服力點,我會相信你是真的灑脫。”
許召尴尬地笑了笑。
樹影搖曳,婆娑陣陣,許恣覺得這時候的沂川已經沒有六七月時那麼炎熱了。
“我決定了,我想先去找高峥問清楚。”許恣擡起頭,“這麼大的事,他本來就不應該瞞着我,如果他再不告訴我,我就準備……”
“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