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峥下午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盧昶就和他說天盛的紀寅禮紀總來了在辦公室裡。他刻意讓紀寅禮一個人無聊地等了半晌才走進去,再讓盧昶意思意思随便倒點白開水就得了。
紀寅禮大大方方地霸占了高峥的工位,見人回來了也不走,手上拿了幾張夾在一起的A4紙吊兒郎當地轉了半圈,上面赫然是顧嘉述快要被掘出祖宗十八代的詳細資料,幸災樂禍地甩了甩道:“這不會就是我老婆說的纏着你對象的小白臉吧,就一剛畢業大學生,至于查這麼多頁嗎?”
說完他又注意到高峥裹着的手:“你這手怎麼了?不會吧,因為這小三你和許恣還打架了?”
“劃了一下,别亂說,沒有小三。”高峥冷淡地掀起眼皮,奪走那份還沒來得及看得資料,“你說的那些約會計劃根本沒用。”
“什麼意思?”紀寅禮愣了一下,“哄對象不都是老套路嗎?”
他見高峥不回答,又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吃閉門羹了?”
高峥極輕地“嗯”了一聲,紀寅禮硬是強忍着才沒笑出聲,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了句:“二十一歲,正值青春的好年紀,是比二十六歲要好一點。”
話音未落他就被高峥瞪了一眼,紀寅禮在心裡感歎也是很多年沒見過情緒化這麼明顯的高峥了。
高峥對什麼都很淡然,隻是因為他待人處事都運籌帷幄,唯獨在有關于許恣的時候總擔驚受怕。
等到盧昶授高峥之意,用咖啡杯裝白開水送進來給紀寅禮時,他大變臉色:“高峥,我上次來你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嗯,你将就喝。”高峥也不趕他,坐到旁邊的矮沙發上浏覽起了顧嘉述的信息,“我對待牆頭草是這樣的。”
紀寅禮聽後欠揍道:“那我老婆不讓我搭理你我有什麼辦法?”
高峥實在受不了紀寅禮十句有九句都挂着宋韫宜,更何況他現在還和許恣有矛盾,說是紅眼也不為過。
好在紀寅禮尚有幾分兄弟情誼的理智在,答應高峥回家之後再找宋韫宜暗暗刺探下軍情,高峥才滿意了,重新給紀寅禮換了杯咖啡。
紀寅禮又和高峥說了些合作項目的事,忽然話頭一轉:“我聽說杭姨要回國了?”
高峥簽字的手一頓,随即恢複如常:“我不知道。”
“那你爸那裡……有準備回去嗎?”
“沒有。”高峥答得很快,“他無非是想讓我回去替他争點家産,沒空搭理他。”
“也是,你自己一個人都把正肆做上正軌了。”紀寅禮颔首,“當初那麼落井下石,要不是他真是你親爹,我還以為是你仇人。”
高峥沒空停留往事,更不會把心思花在不重要的人身上:“都過去了。”
對他來說,隻有許恣和正肆才是他能夠觸碰得到最真實的世界。
送走紀寅禮之後,高峥又讓盧昶重新排了下滿滿當當的行程,勢必不占用他晚上的時間。
高峥劃傷了手依舊身殘志堅,連着幾日下班都勵志當個小廚娘等着許恣回來。他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了,許恣則是盤算着怎麼從生活上讓他忍無可忍。
宋韫宜的話許恣聽一半做一半,最後全都被她折中到了“挑剔”上。雖然回到家看到一派溫馨祥和,但她還是鐵石心腸地僵硬着語氣挑刺這兒完挑刺那兒。
高峥也跟沒事人一樣,好似就喜歡聽許恣這種惡意反饋似的。什麼菜鹹了魚腥了,用久了的洗衣液突然說覺得難聞,嫌高峥的衣服占地空間太大要他收拾點放另一個房間去,雖然他并不覺得,但還是認真并刻苦地承諾下次會逐一更改。
哦,其他能改了都改了,就是衣服死活不願挪。每次許恣一提他就沉默不語地站在一旁,好似欺負了他一樣。
她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宋韫宜聽聞後冷笑地讓許恣别挑剔了,可别給高峥挑爽了。
這哪裡是挑刺,簡直是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合着在玩情趣。
許恣頭疼了一陣,正好工作室接了個大單,是給一個頗有名氣的小網紅拍照,就是拍攝地點不在沂川。
她本來不想去,但對方指明了想要許恣主攝,再加上高峥自上次約會失敗後又總是發來新的約會計劃,許恣覺得他這種行為很影響自己堅定的内心,有些招架不住,她幹脆正好去朝山市躲兩天。
許恣出差的事沒有提前和高峥說,直到離開前夕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被高峥看到了她才告知。
高峥問了她要去幾天,竟表現得有些不舍,許恣看着原本以前該是自己的情緒出現在了現在的高峥身上還有點不适應,腦子一抽道:“那你要不要和我去?”
許恣這話本就是開玩笑的,但高峥思忖了半晌後搖頭,她心中無端又湧上來了股不開心。
在次日登機前,許恣噼裡啪啦地打字和宋韫宜吐槽。
[冰葡萄:這麼好的機會他居然不跟來!而且今天早上走得比我還早!根本沒有想要送我的意思!上回他出差回來我還去接他了呢!]
宋韫宜在收到這忿忿不平的消息時,又再一次懷疑了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play裡的一環。
等下許恣和高峥曆盡千辛萬苦修成正果結婚,她這個盡出馊主意的好姐妹還得坐主桌。
[宋寶:所以?你想他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