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恣沒有再多問,經過這場突兀的鬧劇之後,兩人又躺回床上睡覺。
許恣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在夢裡她夢見高峥這次不再是摔在了地闆上,而是從哪個高空落下,摔在了滿是鋒利刀片的地上,吓得她驟然驚醒,睜開眼都還能回想起夢裡的一片血霧。
她往身旁一看,難得看到自己醒來,高峥還在睡的情況出現。許恣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按平常的這個時候,高峥大概已經在廚房了。
許恣沒吵醒高峥,蹑手蹑腳地走出了房間,搜刮了下冰箱,上鍋直接蒸了幾個奶黃包。
廚房裡有很多食材,高峥有時候會用豆漿機做五顔六色的豆漿,又或者是紫薯燕麥奶、南瓜糊之類的東西。許恣怕自己弄得亂七八糟還不好吃,索性就保守老實地用黃豆打了豆漿。
等到做完一切之後,許恣打着哈欠去洗漱,高峥也醒了,和她并排地站在洗手池邊刷牙。
“今天不小心睡遲了,等下送你去上班的時候路上買點吃的吧。”高峥說。
許恣含着牙膏,還有點得意:“我做早餐了。”
高峥挑了挑眉,給幾百年都懶得下廚的許恣捧了場:“那我要好好嘗嘗。”
雖然早餐大部分都是速凍的,許恣唯一出力的地方就是打豆漿前洗了豆子,高峥還是給予了肯定:“好吃。”
高峥一通瞎誇,連許恣忘記過濾豆渣以至于容易嗆到的豆漿也面不改色地喝完了,讓許恣很懷疑他最近的精神狀态。
高峥手受了傷,許恣就不讓他碰水了,她收拾碗筷的時候瞬間有一種自己變成家裡頂天立地的頂梁柱——然後她把碗筷通通放進了洗碗機。
許恣将一切搞定後還不忘要給高峥的手再塗一下藥,她拿着棉簽和碘伏走進卧室,發現人不在,轉頭出來看到書房的門關着,大概率是在裡面。
平時書房基本都不關門,除非高峥要開視頻會議才會關上。但高峥過會兒還要去公司,一大清早更不可能有什麼視頻會議,許恣就在門口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直接開門進去了。
高峥沒想到許恣會突然進來,剛吃完藥,手上的藥瓶還沒來得及旋緊收起來,于是許恣看到的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真實情景。
可偏偏高峥還故作鎮定地先出聲:“怎麼了?”
許恣放下碘伏,看着高峥偷偷地把什麼東西塞進了抽屜裡:“你在吃什麼?”
“沒吃什麼。”高峥順手去拿抽屜上方放在桌上的文件夾。
擺明了是假動作,許恣也不和他廢話,上前兩步拉開抽屜,拿出了裡面的藥瓶。
高峥沒能阻止,在許恣拿走之後就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許恣轉了圈瓶身:“維生素A?”
“嗯,上次去檢查有夜盲,昨晚上真的是因為沒看清才摔的。”
高峥任由許恣打開檢查,裡面确實是維生素A軟膠囊。
“怎麼不和我說?”許恣看起來有點生氣。
“怕你擔心。”高峥去牽她的手,也是這幾天第一次親昵的接觸,“隻是小問題而已。”
許恣把維生素A放回抽屜裡,裡面還有一瓶一樣的,她頓時來了氣,毫不留情地甩開高峥:“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才叫我擔心,你怎麼不幹脆直接拒絕和我說話呢?要不要書房門口再挂上‘許恣不得出入’的牌子?”
高峥上前拉住許恣,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擁她入懷裡:“對不起恣恣……不要生我的氣。”
“放手。”許恣無情地命令道。
高峥不願意,也不說話,反而把許恣抱得更緊了。
他真的快想瘋了許恣。
兩個人一個冷酷地說,一個悶頭不語就是抱,硬是拉拉扯扯了好久,許恣都快被高峥抱熱了,她剛想說讓他松開點留口氣,屋外的門鈴響了。
許恣輕推了下高峥的腦袋,對方跟大型犬似的:“還不放開?”
高峥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了,緊接着收獲了許恣一個爆栗。
許恣走在前面去開門,盧昶在外耐心地等了許久,正準備摁第二聲,裡面就開了門。
“盧助?”許恣打了聲招呼,“你怎麼一大早來了。”
“許總好,打擾您了,高總叫我過來接他。”盧昶解釋道,“我看時間快到了高總還沒下來,消息也沒回,所以上來問問……”
盧昶蓦然收聲,因為他看到自家老闆正用着有些怨氣沖天的一張臉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