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莫不是說笑了,一個尚未成型且不知道性别的嬰孩而已,擔不起國師如此之言。”
“我信我自己。”大國師笑了笑,示意宮純放松下來。
“就算如此,半條帝王命而已,世事難料。”
“這便是怪點,我從未遇到過如此命格,竟隻能看透一半,似乎這孩子命中有一大劫,但為了奉國國運,還請娘娘安心保胎,畢竟陛下需要一位五皇子。”國師将手中的玉墜交給了純嫔。
“國師大人...”
“娘娘不必擔憂,福禍相依,雖為天意,但人也可以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隻管按我說的做,待有朝一日,這孩子能逢兇化吉破了劫難,帝王命格便自會主動歸一,屆時國運便可順利延綿萬千。”
純妃雖心中隐隐擔憂,但望着面前神秘的大國師,知曉他定不會害了奉國,于是點頭應了下來。
往事追憶,盡是唏噓,宮純不禁設想,若是當初她沒有答應大國師,或許她的小五隻是位普普通通的公主,以她的籌謀與傅嘉的寵愛,小五定過着比現在開心的日子。
喬曉钰聽聞後蹙眉點了點頭,随後歎了口氣,同宮純道:“昨日阿纓被廢了,皇舅下旨将她先圈禁在英王府聽候發落,但并未說明緣由,任憑多方勢力打聽,皇舅都沒有回應。”
宮純慌亂的拉住喬曉钰的手,眼眶紅潤的問道:“所以陛下提前将我軟禁起來,便是做好了打算,他怕我去找他,他怕面對我不知卻如何處置我,迦南,如何才能救阿纓的命,廢與不廢都無所謂,隻要她能活着,迦南你可有辦法去求求你皇舅?”
喬曉钰将失了神的宮純安撫住了,繼續道:“皇舅已經兩日沒上朝了,再繼續下去恐引起群臣慌亂,屆時對阿纓來講更不利,皇舅在聖旨上并未揭穿阿纓身份,想必心中有多層考量,純妃娘娘,你肯定比我更了解皇舅,我知曉皇舅心中最舍不下你了,如今恐怕也隻有你能救阿纓了?”
“我?我、我如何救她?”宮純有些發懵。
“帝王重威嚴,阿纓犯下欺君之罪,是生是死,皆在皇舅的一念之間,而娘娘你如今最該做的,就是将皇舅心中的不舍激發到最大,他雖為帝王,卻也是父親和丈夫。”
關于皇舅與宮純的那段過往,她也曾聽自己父親談及過一二。
宮純聽的似懂非懂,淚眼模糊的點了點頭。
“你說、你說我該如何做?我便如何做。”
“阿纓自封王以來,所行所舉皆利國利民,幾位皇子中,孰能堪重任,想必皇舅看在眼裡,若非十分失望,定不會這般動怒下還猶豫不已,眼下,直接讓皇舅赦免阿纓定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隻有拖延時間,讓皇舅留下她的命,屆時再想辦法将皇舅的信任一點點扳回來。”
随後喬曉钰在宮純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麼,宮純止住了哭聲,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不能呆的過久,否則會引起猜忌,還望娘娘謹慎萬分。”
“多謝迦南今夜相告,本宮和小五不甚感激。”宮純望着喬曉钰的背影,行了個禮。
待她走後,宮純将屋中的窗戶盡打開了,又将被子擱在了一旁,頂着涼風睡了過去。
宮牆之外,秦祁源候着在底下,見喬曉钰翻了出來,連忙前去接應,一把接住了對方。
“夫人辛苦了。”
“趕快走吧,我方才差點和當差的侍衛撞了個正着。”
“夫人這是不放心為夫嗎?我可是調走了今日皇宮半數守備。”
“哼,算你還有點用,咱們快走吧。”
“好的夫人。”
馬車之上,秦祁源為喬曉钰換了衣裳。
“夫人,如何了?”
“都按照你的說辭說了,純妃娘娘是個聰明人,想必定知曉怎麼做的。”
“如此便好,待計劃開展,小五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但願一切如你所料。”
秦祁源沉默了片刻,随後歎了口氣,如今他們都不知曉傅纓的狀态如何,心中還是擔憂不已。
“有空讓覓得去看看她吧。”
“西山别院上下都是皇舅的人,如何下手?”
“等,待宮裡計劃開展時,外面便有機會,屆時我來安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