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鐘祥見人帶不回去,又不好得罪梁泊舟隻好暫時決定讓邱月娥留下待回去後再想辦法 。
下人送完客,梁泊舟也離府去往大理寺,邱月娥跟在梁思妤身後往竹柳院方向去,梁思妤停下腳步看向她,“邱姑娘,是有話要說?”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梁思妤原本是在梁泊舟屋裡待着,下人禀報邱家族親要接邱月娥回去,原本梁泊舟是不想出面,不知怎着又改變了主意要幫她。
邱家的事情梁思妤聽過一點,想來邱家人并非真心想接回邱月娥,而是為了邱毅副将的功勳,“你父親是戰将,身死戰場,她的兒女怎能任人欺負。”
邱月娥聽完梁思妤的話紅了眼眶,突然道:“之前是我錯以為泊舟哥哥喜歡我,其實他喜歡的是你。”
梁思妤怔愣住,明明是再說她的父親,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
想說什麼,又見邱月娥紅了眼眶便從袖中掏出絲帕遞給了她,雖說知道哥哥喜歡的是自己,但被人如此直白說出來梁思妤還是羞紅了耳根,“你也會遇到一個喜歡你的人。”
邱月娥搖頭,她要的不是隻有喜歡。“不管怎麼說,今日多謝你們。”
說完邱月娥朝她福身後便往自己院落去,梁思妤也徑直入竹柳院。
待進屋後流瑩道:“小姐,你還是太好心了,就該讓邱家人将她接回去。”
“那邱月娥今日謝你,指不定後面又會起什麼幺蛾子。”
流瑩不願邱月娥插足世子和小姐之間,自是不高興邱月娥繼續留在府中,梁思妤笑着虛指了下她,“你呀!”
“她能做什麼幺蛾子,最多就是挑撥我和哥哥感情。但感情真這麼容易挑撥那也不是一段好姻緣。”
“況且,我們都是女子,女子最怕絕戶,她這一回去定要被邱家人生吞活剝,吃得幹幹淨淨。”
“且讓她留下吧。”
見小姐這般說流瑩也隻好将對邱月娥偏見暫收了起來,“奴婢明白了。”
“對了小姐,小公子一會兒要來府,我去安排丫鬟為小公子準備些點心。”
“好。”
流瑩出了屋轉身将門掩護上,屋内獨留梁思妤一人,不知怎着梁思妤心中頓覺空曠。自從她不再管理鋪子後她時常覺得日子太過清閑,從前可能是習慣了後院生活,可經過了那幾個月,她更喜歡現在有自主能力的自己。
越靜越閑,越思越煩憂,梁思妤為了讓自己有點事做便從籮筐裡拿起掙子想着為哥哥繡個荷包。
*
玉峰山大宅院。
江銘看着四周草木蕭疏,此處便是那兩人苟且之地,想到此嘴角止不住輕諷。
柳泉将他帶到某處破屋前,一打開門灰塵從二人頭頂落下,揮了揮手又繼續帶着江銘往裡走,待到某處方才停下。
柳泉伸手朝牆上凸起處按下去,隻聽“轟隆”一聲響牆面移動,二人眼前出現了幽暗深長的階梯。“世子,請随屬下往裡走。”
江銘心中起了警戒,他之所以知曉這裡是因為沈臻便是在這大院内被他給齑粉的。
他竟不知這破敗的山莊會有一條密道,兩人一直朝裡走,走到最深處江銘似是聽到什麼聲音,待被柳泉帶到石室,江銘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糜亂。
幾名身着暴露的女子圍在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男人身側,而那男人見他到來不過輕瞥一眼。
江銘道:“叫我來此處有何事?”
面具男人音色陰冷,道:“自是想着含饴弄孫才叫你來此處。”
江銘看着他身邊女人,頓時明白了什麼,臉上顯出難堪,“你這是何意!”
男人推開身旁女子,走到江銘身前,“何意?你若沒有殺了沈臻,我倒是不用你做此事。”
“既然你弄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倒是要再給為父送來一個。”說完轉身面朝坐在石床上的女子,展開雙臂話語卻是對着江銘,道:“好讓為父早日抱上孫子。”
說完不再理會江銘,朝柳泉道,“盯着他,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才放出來。”
“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我到底是你親兒子,你不過是個已經死去的先太子,你以為你還能登上那寶座?”
原本朝外離去的男人猛地轉身,眨眼速度已至他的身前,三指扣住江銘的喉嚨,面具下那雙眼陰狠盯着江銘,“誰跟你說我是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