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梁泊舟疾步而歸,餘氏急急上前,見女兒昏迷渾身狼狽,臉側血迹斑斑忍不住哭了出來。
秦峘與衛氏見對方懷中抱着的女子是自己的遺落在外十五年的親女,見其身上血迹不由眼眶通紅。
“阿爹?阿娘?”秦如眉慢了梁泊舟一步回府,見秦氏夫婦在正廳,眼中閃過欣喜。
衛氏見到秦如眉眼含淚花,握住她的手,道:“她……她便是皎皎?”
秦如眉點了點頭,“是。”
衛氏幻想過母女相見時情景,皎皎或會高興一家人團圓相聚,或是不喜歡他們是商人身份會疏離讨厭他們。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親女兒卻是她受傷模樣,身為人母此刻心都碎了。
餘氏想上前拉住衛氏的手出言安慰,見衛氏退後一步神情責怒看向她,一副敢怒不敢言之态,心下一緊滿目歉意。
衛氏自然知曉他們商人身份與鎮國公府地位天差地别,她不該如此不敬國公夫人。
可對女兒的心疼讓她心中怒火不得平靜,因此才忍不住對餘氏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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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泊舟将人抱到屋中,輕輕放在撥步床上,流瑩流玉想上前幫忙卻被主子一個眼神打了回去。
梁泊舟見梁思妤掌心破皮和膝蓋上的血迹,顧不得男女大防,小心翼翼将她裙擺推到膝上。
待流瑩準備了熱水,梁泊舟用濕熱的巾帕敷在亵褲上軟化幹枯的血迹後方才露出那雙細白修長的腿,流瑩見到小姐膝上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梁思妤膝蓋因黑衣人拖拽跪地而被磨爛,血迹斑斑,看着便讓人覺得生疼。
梁泊舟臉色黑如鍋,神情裡迸發怒意同時更深的是疼惜之色。
再往上梁泊舟不方便查看隻能默默退到屏風後面讓丫鬟代勞。
此時李府醫及女醫提着醫箱匆匆進屋,流瑩早已将床幔放下隻露出梁思妤手腕。
李府醫擦了擦額間的汗坐在帳外,眼神示意丫鬟将主子的手搭在脈枕上用絲帕覆蓋,待把過脈也退到屏風後。
女醫上前檢查一番,朝流瑩點了點頭,這時屋内站着一群人,李府醫見除了國公府裡人還有兩名生人。
李府醫對着國公夫婦二人道:“小姐并無内傷,隻是受驚受寒起了高熱,待開了藥方喝幾劑再好好休養便能恢複往常。”
女醫也道:“小姐除了膝蓋及腳踝扭傷和掌心的皮外傷,并無其他傷處。”
餘氏放下心點了點頭,梁珏道:“那快随下人去配置藥方将藥熬好。”
李府醫與女醫道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衛氏和餘氏想上前去看看女兒,梁泊舟卻擋在她們身前,“今日暫時不便太多人在這,皎皎受傷又累了一天一夜,此刻需要好好休息。”
餘氏隻能聽兒子的話認同點了點頭,看向衛氏道了幾句。
知曉衛氏心中對他們夫婦二人生有惱意,同為人母,餘氏自然不會為此事與衛氏心生隔閡,複又拉住她的手将人帶了出去。
直至夜幕降臨,流瑩流玉伺候好梁思妤後梁泊舟讓她們退了出去。
梁思妤已經及笈,男女大防,梁泊舟本不該待在女子閨房,可他舍不得離開妹妹,便坐在床沿盯着她的面龐癡癡望着。
經過這一件事梁泊舟徹底明白自己的心,他不可能放開她,更不可能等着她嫁給别人。
“皎皎,你可知你對我是多麼重要。”梁泊舟盯着梁思妤喃喃訴說,“自小我便知你不是我的親妹妹,若我真不喜歡你,怎麼會疼着你,護着你。”
梁泊舟的訴說梁思妤卻無法聽見,她靜靜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經過這次黑衣人帶着她一路奔波導緻整個人瘦了一圈,下颌越發尖細,臉色蒼白,尤其額角那一抹傷處被白布包裹更顯楚楚可憐。
梁泊舟手指輕撫她的面頰,越發心疼和迷戀,盯着她的神色也越發暗沉。
緩緩彎下身,梁泊舟雙唇覆蓋上那缺了血色的蒼白慢慢厮磨,越來越深,越來越舍不得離開那抹甜潤。
待身下人兒那蒼白唇珠漸漸變成淡粉才不舍松開,鼻尖對鼻尖,梁泊舟喃喃喚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