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吐了吐舌頭,笑着道:“你看,皎皎都說是她自己絆倒,大哥兇我做甚?”
梁泊舟一時語塞,又不能對着皎皎解釋,又不能訓斥親妹妹,隻得無奈歎了口氣。
流瑩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如眉小姐故意伸腳絆了自家小姐,但見小姐一副不計較模樣,而世子明明知道卻也不追責,流瑩隻得忍住心中怒意。
腰還被梁泊舟握着,梁思妤弱弱出聲,道:“哥哥,你可以放開我了。”
握着梁思妤纖細腰身的手緊了一瞬複又松開,梁泊舟自然蹲下身檢查着梁思妤腳踝。
見隻有鞋尖沾了灰,又捏了捏骨頭,道:“有沒有扭到,疼不疼?”
梁思妤被梁泊舟這般弄得一臉羞紅,“哥哥,我沒有傷到腳,這是大理寺門外,你這樣蹲着讓百姓看到了多不好!”
更主要是被他這樣握着腳踝,梁思妤面皮薄,身旁李立還有眉眉都在盯着,她隻好試着抽出自己的腳。
梁泊舟松開握着腳踝的大掌站起身,見親妹妹在皎皎身後比畫着,臉色瞬間黑了一度。
“下次再胡鬧,休怪我……”話自是對秦如眉說的,隻是梁泊舟自己也不知能對親妹妹做什麼處罰,生生将自己憋住了。
見哥哥吃癟,秦如眉得意的笑了笑,“好,大哥,你再不快點小心後悔哦!”說完牽着梁思妤上了馬車。
待馬車走遠,李立神色複雜,“世子,晁丞相的事與思妤小姐親生父母似有幹系,若真找到證據,思妤小姐——”
“其他無須多考慮,先查。”
原以為幕後之人想誣陷劉禅是想讓朝中人看清一個為國之人心中滿是貪财之欲,不承想還有第二層意思,替死。
不管對方如何想抹幹淨證據,與敵軍有銀錢往來,怎會不留蛛絲馬迹。
若秦家真有問題,想到皎皎梁泊舟臉色冷下來。
兩人轉身腳剛跨進去,隻見一人匆匆趕來。
林楓看到上司也在,故作清了清嗓子,道:“廷尉。”
梁泊舟挑了下眉未吭聲,李立打趣道:“何事讓我們從容不迫,處之泰然的林少卿這麼焦急?”
林楓:“是,有個案子需要加急讓廷尉過目。”說完眼神又瞅了瞅四周。
梁泊舟笑了笑,道:“什麼案子,拿來我看看。”
“嗯……就是……那個……那個什麼囚犯……”
李立忍不住揶揄道:“林少卿,李某可從不知林少卿是個結巴啊?”
“怎麼是案子太過離奇了?還是……”說完朝門外掃了一眼,“心上人沒看到?”
李立朝啞了的林楓嬉笑,梁泊舟拍了拍林楓肩膀徑直走了去。
“胡說什麼!”待上司走後林楓手握拳虛咳了一聲,道:“思妤小姐走了?”
李立點頭,道:“同如眉小姐一起剛走。”
自上次林楓拐着彎問如眉小姐一些愛好,李立就知道林楓春心蕩漾了。
看着林楓一臉失望的樣子,也學着自家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獨留林少卿一人思春。
*
醫館内
流瑩坐在馬車裡憋了一路要想質問秦如眉,此刻趁梁思妤同那婦人交談,拉着秦如眉走到角落。
見流瑩一臉悶着怒容之态,秦如眉好奇道:“怎麼了?”
流瑩忍着怒氣,“如眉小姐,你今日為何要故意絆我家小姐?”又想到上一次,咬牙道:“想來上次也是如眉小姐故意推我家小姐落水吧!”
“嗐!你說這個啊!”秦如眉勾了勾手指,道:“你把耳朵俯過來。”
流瑩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将頭顱往她那邊靠過去,秦如眉便俯了上去開始咬耳朵。
“什麼?”流瑩一時沒忍着大聲驚呼,這時梁思妤被流瑩驚訝聲給吓到,連忙問是出了什麼事,流瑩隻得結巴着說沒事。
“你怎麼可以亂來,他們二人是兄妹,你——”流瑩聽到秦如眉是故意為之,目的是要撮合二人,隻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秦如眉忍不住拍了流瑩的頭,“你傻呀,他們是親兄妹嗎?祖宗碟牌上都沒有梁思妤名字了,你不撮合你家世子追你家小姐,難不成想讓你家小姐嫁給外人後徹底離了這個家?”
流瑩一聽是有點道理,可還是忍不住結巴道:“可是……可是……”
秦如眉翻了個白眼,“别可是了。”
梁思妤同婦人聊完,又與老大夫聊了孩子的狀況,見孩子穩定了下來,隻是體質會比往日差很多,日後長大了做不得重活。
雖得知如此消息,梁思妤心想若這孩子長大能做個書生去私塾教學也能有一口飯吃,畢竟日子還長能活着便好。
“姑娘大善,救了這孩子又派人去城外紮了帳篷供那些流民有個栖身之所。”老大夫原以為這些有錢人家順手救一兩個流民便當自己做了善事,沒承想面前姑娘是真正在做善事。
他本是在治着這幼兒,沒過兩天聽說城外有人紮了帳篷,又有人來請了大夫出城替那些流民看病,後來才知道都是同一人所為。